落雪的師弟又去尋死了,我知道,她又要來剝我的皮了。
百年來,皆是如此。
她的心上人陸羽,為了那個死在魔洞的愛人,一次次跳入其中求死。
而每一次,落雪都會將他救回,再用我身上完好的皮膚,去填補他被真火燒毀的血肉。
我身上的皮膚換了一遍又一遍,早已尋不到一寸完好,隻剩這張臉,還依稀是原來的模樣。
可這一次,陸羽燒傷了半邊臉。
落雪將我鎖在妖界天牢,用刑具生生撕下我整張臉皮時,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阿淵,小羽是師父唯一的血脈,於我又有救命之恩。你是我夫君,為我分憂不是理所應當嗎?”
她拿著那張血淋淋的臉皮匆匆離去,獨留我被棄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
她忘了,我妖力盡失,再也長不出新的皮膚,也抵不住這蝕骨的妖氣。
冰冷的妖氣如萬千鋼針,刺入我的四肢百骸,啃噬著我殘破的血肉。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取下腕間的珠鏈按在胸口,輕聲呢喃。
“師父,阿淵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