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穀南伊和謝初堯心思各異的來到林子深處。
謝初堯的腳步越放越輕,仿佛一隻靈敏的花豹,悄無聲息地穿行在野獸出沒的所在。
穀南伊生怕謝初堯在山裏將她滅口,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跟著他後麵,全程警惕。
突然,一聲狼嚎聲響起。
謝初堯目光鎖定不遠處,站定。
穀南伊聽著狼聲,雙腿有些發軟。
她見男人停下,氣喘籲籲呼了口氣,站定,好奇的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那是一頭狼,目光凶狠,一直轉著圈圈,似乎在找時機發動攻擊。
謝初堯斜睨了眼旁邊的穀南伊,見她不住往後退,從袖子裏摸出擦好的匕首,聲線清冷,“穀南伊。”
穀南伊疑惑看向男人,隻見他一抬手,不知扔出去什麼東西,不遠處的那頭狼哀嚎一聲直接倒地。
穀南伊臉色煞白的看過去,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野狼,擰眉,覺得渾身冰涼。
剛才男人叫完她的名字,就射向狼,有種狼就是她錯覺......
謝初堯沒看女人,大步走過去。
穀南伊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單手拎著野狼走了回來,腦袋血淋淋的,近看更讓人覺得可怖。
她覺得胃裏有些翻湧,想吐。
謝初堯瞥了她一眼,見穀南伊臉色煞白,拎了拎手中的野狼,聲線很冷:“這就怕了?日後做事前先找我商量,不得擅作主張。”
這是警告。
他冷冰冰的聲音在血腥的獵物前很有威懾力。
穀南伊趕忙點頭,唯恐慢了一分也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知道了,郎君。”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害怕的往旁邊側了側腦袋。
女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郎君可真棒,這狼最難應付,不知能不能找到兔子。”
謝初堯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單手拎著滴血的野狼,向前帶路,“隻要我想,可以。”
穀南伊,“......”
她想法擴散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按照之前的路線逃跑,這男人也能快速的找到她,然後殺掉?
穀南伊捂了下脖子,覺得為了小命,不去觸那個黴頭,像個別的辦法離開這群反派吧?
比如,和離?
穀南伊迅速把逃跑策略換為和離。
穀南伊在城裏受了驚嚇,回來的路上又在山中吹了半天的冷風,加上謝初堯手裏血淋淋的野獸給她留下的心裏陰影。
她一整天都沒有什麼胃口。
不過好在,她心理素質足夠強大,硬撐著做了兩頓飯,讓三個小孩吃得肚子渾圓,滿足地直打嗝。
等到太陽下山,穀南伊從溫暖的正屋裏出來,回到了她四處漏風的小茅屋。
穀南伊吸吸鼻子,接連打了三個噴嚏,感覺身上的衣服不僅不夠厚,這些天還變寬鬆了許多,左右都漏風,“給桑榆非晚做完衣裳,說什麼也得給我自己做一套了。”
她搓了搓胳膊,裹緊棉被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穀南伊用昨日剩的食材,給孩子們做了肉粥,還炸了一盤糯米炸糕當早飯吃。
飯後才剛收拾完桌子,小院的門就被拍響了。
“謝兄弟,謝兄弟!在不在家?”
穀南伊在廚房洗碗沒有聽見,謝見宵和謝硯南兄弟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謝初堯自稱山中獵戶,與山下的村民也少有往來,這一大早的,誰會過來?
謝初堯從手裏的書中抬頭,隨手把書卷放在了外人瞧不見的地方,又取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和一塊木頭放在麵前。
男人淡淡地吩咐道:“向雲,去開門。”
他與皇子公主相處這麼久,除了私底下仍有尊卑之分,在外人麵前都裝得像模像樣,儼然一個嚴父的角色。
謝向雲聞言,乖乖點頭,跑去了院子裏。
不一會,謝初堯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穀南伊的聲音:“裏正來了,天氣冷,快去裏麵坐。”
院子裏,小胖子謝向雲看到穀南伊招呼完來人就進了廚房,追上去問:“你準備做什麼好吃的。”
屋子裏。
謝初堯握著手中的匕首,深眸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