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思嘉把二丫他們幾個人托付給徐老爺子兩口子。
馬建明帶著一堆東西去村裏麵賣。
而她自己則帶著鄭同安的介紹信去了隔壁的鎮上。
都是小鎮,購買力並不強,和之前的友誼商店的東西相差無幾。
所以,很容易就能拿到了一樣的東西。
不過,怎麼運回去,也是一件事情。
簡思嘉也沒多想,在附近直接租了個房子,當做倉庫,把東西運進去,之後自己去給人打電話。
這年頭的電話太少,簡思嘉隻能借用友誼商店的電話,讓人幫忙給馬建明送信。
之前的那些布料在他們村子賣得挺好的,馬建明拉回去的一些罐頭,麥乳精什麼的,比之前價錢低了不少。
哪怕他已經跟人強調過了,快要過期的東西。
但是至少走親訪友也是一個不錯的禮品。
一個人忙不過來,他叫了自家大哥二哥三哥過來幫忙。
再不濟,還有家裏麵的一堆小夥子們。
一家人分了附近的幾個村子,他自己則騰出手來,直接去了隔壁鎮子。
那邊,簡思嘉已經打好前站,他隻需要過去接收就行。
賣東西的人不夠的話,直接在當地雇傭。
在他忙著賣東西的時候,簡思嘉繼續往第三個鎮上走。
這邊的經理早就已經接到了消息,但是拿了介紹信之後卻搖頭表示他們店裏麵沒什麼可賣的。
“陳經理,您......”
“小同誌,沒辦法。我也想要幫你的忙,但是怎麼辦?我們店裏麵的東西差不多都賣完了,當真沒辦法賣給你!”
簡思嘉忍不住皺眉。
畢竟她和鄭同安關係不錯,如果這個鎮上有什麼異動的話,鄭同安自然會告訴她。
而且,據她所知,這個鎮是最近出了名的窮鎮。
既然是窮鎮,就代表著大家一樣窮。
人窮,購買力自然會下降。
家裏麵有了錢,恨不得永永遠遠握在手裏,因為窮怕了。
她原本想要在鎮上好好打聽一下,但當天晚上,她就被人盯上了。
簡思嘉腳步匆匆地往前麵走,心裏麵一個咯噔。
她忘記了這並不是自己穿越而來的那個年代,這年頭,多得是人為了錢鋌而走險。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她著急忙慌想要跑路的時候,前麵走進了死胡同。
“小姑娘,你跑什麼啊?停下來,我們聊聊天兒啊!”
“可不是麼?小姑娘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麵走,多少還是要人心疼呢!”
“嘖嘖嘖,瞧瞧你們的樣子。這樣窮凶極惡的,豈不是要嚇到小妹妹了?”
......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簡思嘉給圍了起來。
簡思嘉後退幾步,防備的看著他們。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我們自然是你的情哥哥啊!隻是,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跟你哪個情哥哥走?”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簡思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眼看著男人們朝自己逼近過來,簡思嘉叫了幾聲救命。
“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嚨,我看看誰敢來救你。”
為首的男人笑得囂張至極。
簡思嘉心裏麵狠狠地打了個突。
這些人,都已經這麼囂張到這種程度了麼?
她正要跟這些人魚死網破,卻見他們身後忽然衝出來一個人,三下五除二把人撂倒了。
“是你!”
簡思嘉不敢置信的看著忽然現身的男人,又是驚喜又是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
是之前送她回去村裏麵的司機,於慶元。
“簡同誌,張叔讓我一直在你後麵保護你。”
簡思嘉一愣。
那個管家麼?
她明明已經拒絕了對方的邀請,他卻送自己這麼一份大禮?
這要如何報答?
既然事不可為,簡思嘉也沒有再糾結,她連夜和於慶元回了自己青河鎮。
時間太晚,簡思嘉第二天才上門去道謝。
人家家大業大,也沒有什麼缺的,簡思嘉想了又想,還是拿了一袋子水果和一袋子的蔬菜肉類過去。
張管家意外地沒在家,簡思嘉在客廳裏麵見到了正拿著一本書麵無表情看書的蕭彧珩。
“同誌,我們又見麵了!還記得我麼?我是簡思嘉!”
她笑著走過去,跟人說話。
蕭彧珩頭都沒抬,繼續低頭看書。
簡思嘉也不在意,繼續追問。
“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今天拿了不少菜,給你做飯啊?”
蕭彧珩這一次,視線終於從書本上抬了起來。
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就那麼定定地看著簡思嘉。
“我叫簡思嘉,還記得麼?”
她又重複了一遍名字。
見到蕭彧珩,她總能想到孤兒院裏麵的那個孩子。
蕭彧珩抿了抿唇。
他記得的。
這女孩兒一次兩次三四次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讓他不記得也難。
尤其是,她之前做的菜。
讓人想忘記也難。
“你做,我吃。”
不同於上次歇斯底裏的聲音,蕭彧珩的聲音有點兒低沉,沙啞。
簡思嘉笑得明媚又狡黠,像是一隻小狐狸。
“不過,想要吃我做的菜,總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吧?畢竟,我都已經跟你自我介紹幾次了!”
簡思嘉耐心地引導他。
之前她也研究過這種病,並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但是需要周圍人足夠耐心的陪伴和引導。
在前世,那個有著同樣病情的小朋友,在醫生和大家的幫助下,已經能夠進入正常的幼兒園。
但如今,世界上對於這種病情的研究,估計並不太好。
簡思嘉看著蕭彧珩緊緊攥著輪椅扶手的手指,心下歎息。
對於陌生人,就這麼排斥麼?
似乎,他的程度,更嚴重一點兒。
她搖搖頭,拿了蔬菜和水果進了廚房。
張嫂一直都是蕭家的保姆,簡思嘉之前借用過她家廚房,所以很熟悉。
剛剛看簡思嘉一直在跟蕭彧珩說話,張嫂為她捏了一把汗。
見她過來,張嫂急忙叮囑她。
“你怎麼能跟小少爺說話呢?”
“怎麼了?”
張嫂探頭看了看客廳,這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開口。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指了指腦袋。
“他這裏有病,我聽說,有時候還會摔東西,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