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棍的話語讓李大海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一定得這樣嗎?造了什麼孽......”
這件事對李大海打擊甚大,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寶貝閨女,另一邊是賴以養家糊口的養雞場。
雖然還沒明白宋大棍說出這一話語的緣由,但憑著宋大棍能夠說出女兒苦受折磨的症狀,李大海對宋大棍的信任是有了九分的。
鐘秀麗一來,看到的便是家裏的頂梁柱自己男人一臉的失魂落魄,哪怕為女兒遍訪名醫沒有效果都未曾讓他如此備受打擊。
急於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鐘秀麗急忙趕過來詢問起了李大海,卻在李大海氣若遊絲的敘述緣由後嗤之以鼻。
“我還當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個半大臭小子說的話你也信?我看他懂個屁!在這胡說八道不懂裝懂!”
鐘秀麗有點生氣宋大棍亂說話,說的還是詛咒自家閨女的喪氣話,很是激動地罵道。
“臭小子,我早警告你打哪來回哪去,你還賴在這想幹嘛?還說這些屁話詛咒我女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鐘秀麗矛頭一轉,對著宋大棍就是惡狠狠地說道。
“嬸子你別激動,我並沒有信口雌黃,這些都是我用爺爺教給我的風水之術觀察出來的......”
“你能看出來啥!我閨女看遍小大醫院,多少醫生都沒轍的怪病,倒給你這半大小子看出什麼門道?”
宋大棍話還沒說完,就被鐘秀麗一臉質疑地打斷,也是有點無奈。
“嬸子,你閨女小花這病,無怪你們看遍了這麼多醫生都沒辦法,原因是小花這病就不是普通醫生能治的!”
宋大棍剛想繼續解釋,卻又被鐘秀麗不耐煩地打斷:
“你少在這詛咒我女兒,你這不是詛咒我女兒得了絕症嗎?噢醫生都治不了的病你就能治?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吹牛逼!”
這接二連三的質疑與打斷,宋大棍再好的脾氣再好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神色一凜說道!
“我還就把這話撂這了,你閨女這怪病還真就我能治!沒有我,你閨女活不到這個月底!”
此話一出,那是把信任宋大棍的李大海嚇了個半死,卻也把丁點不信宋大棍的鐘秀麗氣了個半死!
這臭小子前麵詛咒她女兒得了絕症也就算了,現在直接詛咒女兒命不久矣!
現在離月底還有幾天時間,宋大棍這麼一說,可不就說她閨女沒幾天可活嘛?
“我打死你個烏鴉嘴,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我的家!”鐘秀麗氣得那是直接拿起掃帚像趕掃把星一樣把宋大棍趕了出去。
李大海一看,女兒唯一的希望就要被妻子糊塗趕出去,連忙上來阻攔。
“你就讓他試試吧!事關女兒生命安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李大海苦口婆心的勸道。
宋大棍則是直挺挺地站著,如果李小花真的因為她媽而導致喪命,那也是她的造化了。
本來自己就是好意,不忍心看這對愛女心切的父母走投無路,可要是他們執意不信自己,那便也不強求,隻是可惜了這麼一條嬌嫩的生命......
李大海把自家婆娘拉到了一旁,跟她仔細語重心長地說出宋大棍在來之前看了小花就能說出折磨小花的病症,以及觀察養雞場似有所獲。
鐘秀麗聽著自家男人一陣苦口婆心的勸說不似作假,態度有了些許轉變,事情要真那樣的話,那小花的處境或許真的很危險。
可是救女兒的命就一定得要放棄養雞場嗎?這代價未免也太大......
李大海的話讓救女心切的鐘秀麗不敢冒險,但她還是沒能徹底相信宋大棍,這會橫眉豎眼地對宋大棍說道。
“你憑什麼說要救小花就得放棄養雞場?”
這問題一出,李大海也瞬間望向宋大棍,期待他的答案。
“首先我問你們,你們這養雞場是不是不定時的就會有幾隻雞失蹤或者病死?”然而回答他們的卻是宋大棍的反問。
李大海夫婦二人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宋大棍繼續道:“最近是不是很久已經沒有雞不見了?”
“這......這,你怎麼知道?”鐘秀麗緊皺眉頭,這小子今天才是第一次到這養雞場啊!
“你們這養雞場跟你們女兒的怪病有息息相關的聯係,所以我才會說,養雞場跟女兒,你們隻能選一個。”
鐘秀麗這回,卻是有點相信宋大棍的話了,畢竟這事可沒人告訴過這小子,他卻看出來了......
“那,那你就給我女兒看看......不過我可警告你!要是我女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報警抓你的!”鐘秀麗雖打定主意讓宋大棍幫看看女兒的怪病,一張嘴卻不饒人。
“不急,我到底能不能幫你們女兒,要到今晚才能見分曉。”宋大棍毫不計較鐘秀麗的惡語相向,隻一臉沉思地說道。
有些東西,也隻有在黑夜中,才會出行活躍......
是夜,‘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說的就是子時。
子時,陽氣衰弱,陰氣盛行的時辰,這時候人往往結束一天的勞作沉沉入睡,而某些不為人知的存在卻是隻活躍在這個時辰。
李大海鐘秀麗夫婦兩按照約定,跟隨宋大棍來到了自家女兒小花的房間門外。
黑暗中人的視線有限,卻放大了其他感官。
宋大棍拿出一小瓶液體,囑咐李大海鐘秀麗二人將之抹到眼裏。
牛的眼淚,能夠短暫開啟人的第三隻眼睛,讓人暫時性地看見一些平時看不到的存在。
“待會,無論看見什麼,發生什麼,都切記不可出聲!否則,恐怕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你們的女兒!”
宋大棍一臉冷凝地警告李大海鐘秀麗二人,語氣嚴肅,夫婦二人聽了頓時精神緊繃,事關女兒,使得他們牢牢記住了這個警告。
說完,宋大棍先行一步,向著李小花的房間走去,李大海鐘秀麗夫婦二人緊隨其後。
這天的夜黑得純粹,安靜得可怕,連細小的蟲鳴都未曾傳出,仿佛一切的聲音都被什麼東西壓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