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時候落星辰很天真，她喜歡笑，希望別人也一起笑，所以看到墨言帆總是一個人，她就想跟過去，逗他笑。

　　從皇後處出來，落星辰心裏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似乎，看到了墨言帆的另一麵。

　　“呼～”她呼了一口氣，對墨言帆，似乎又撤了一層心防。

　　很快，就輪到落星辰定下的期限了。

　　所有人都到齊，墨言帆站在一旁，看著落星辰緩步走進來。

　　“落星辰，兩天期限已經到了，你要怎麼自述清白？”

　　永安帝問。

　　“落星辰！你不忠不義不仁不孝，老天就不該讓你活在這世上！”林氏情緒激動。

　　“落星辰，死到臨頭你還要掙紮，在陛下麵前，你還有和顏麵活著！”落詩雨冰冷的目光緊盯落星辰。

　　“安靜？！皇上麵前大聲喧嘩，要不就出去！”墨言帆道。

　　落櫻然也想開口

　　，可話未出口就被墨言帆這話給噎了回去。

　　在這些人謾罵聲中，落星辰麵色不改，她朝永安帝行了個大禮，“皇上，今日臣女就是來自述清白的。”

　　她說完站起來，走到眼睛發紅的林氏麵前：“父親是在何日發病的？”

　　礙於永安帝在場，林氏答道：“三日前，剛來獵場的時候。”

　　“什麼時辰？”

　　“午時。”

　　“什麼症狀？”

　　“落星辰！你休要扯這些沒用的，就是你殺害了父親，死到臨頭你還嘴硬？！”

　　落詩雨義憤填膺。

　　落星辰麵色冷然的看了她一眼，“落詩雨，沒問你的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

　　落詩雨被她這一眼看的心中發寒，被說了，倒也沒有再反駁。

　　見女兒自討了個沒趣，林氏將女兒護在身後，“老爺忽然大笑，渾身發抖，手不停的扯著自己的衣服，撓自己的胸膛，眼睛發紅，太醫說老爺中了逍遙散，落星辰！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林氏眼眶微濕，好像在盡力隱忍著什麼，滿臉委屈，儼然就是個以夫為天的賢妻。

　　“好！那麼當初，我給藥的時候，就幫父親抹了一次，那是在十多天以前了，而按照逍遙散的特性，應該是三四天就會發作才對。”

　　“哼，話是不假，可老爺素來愛泡藥浴，太醫都說了，是藥浴抑製了毒性！”

　　落星辰沒有再看林氏，而是請求道：“皇上，臣女給的藥，有專門的藥瓶，還請皇上拿藥瓶前來驗看。”

　　她這話出口，林氏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藥瓶很快就拿來了，落星辰沒有碰，而是對太醫道：“還勞煩打開。”

　　太醫依言打開。

　　“仔細查看瓶壁上。”

　　太醫看著，有些詫異：“這瓶壁上居然摻雜著別的藥性？”

　　落星辰笑了，“逍遙散的藥粉呈現淡黃，而邊緣的藥卻摻和了細碎的白粉末，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落星辰！就算是這樣，那也可能是你把藥倒掉自己裝進了逍遙散？！”落櫻然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而她一說，落星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哦？我並沒有說過我把藥倒了再裝進逍遙散，藥嘛！總有用完的可能啊！”

　　落櫻然這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不由臉色發青。

　　“四妹是不是知道什麼？不如說來聽聽？”落星辰笑的陽光明媚。

　　“什……什麼？我說什麼了？”話已經說出口，落櫻然幹脆來了個死不承認。

　　落星辰不看她，“皇上，臣女這藥是從神醫凰蕪那裏求得，前兩天臣女拜托墨少爺去了魏祿江，凰蕪神醫皇上應該清楚他的為人吧！他聽說有人玷汙他的名譽，特意派了門下弟子前來。”

　　話落，一個穿著素炮，衣擺是秀著步步生蓮樣式的弟子走了進來。

　　落星辰上前，先是禮貌性的問安，然後隻聽那個弟子指著那個藥瓶說道：“不錯，那藥確實是落小姐從家師處以靈芝草換來的，還是我親自拿給落小姐的。”

　　“落星辰！誰知道他是不是凰蕪的弟子？你不要隨便找個人就想來糊弄過去！”落櫻然又跳出來了。

　　此話一出，永安帝率先一拍桌板，“放肆！”

　　嚇得落櫻然一個哆嗦。

　　在座的人看落櫻然都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那人衣擺處的步步生蓮，繡工精巧，栩栩如生，隨著他走進來衣擺揚動，就跟活了一樣，可謂是惟妙惟肖，這是凰蕪門下的標誌，繡線用了凰蕪特製的藥材浸泡，誰也模仿不來的。

　　落星辰再次出列，“皇上，如果臣女當真下毒，豈會用如此愚蠢的法子？藥瓶是臣女從凰蕪那裏購得，臣女如果用這個藥瓶下藥，隻怕立刻就會被查到臣女身上來。”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是的，沒有人會用如此愚蠢的法子。

　　“不！一定是落星辰！不然，誰會害父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記恨父親年幼時讓她離開了落家，她先是給父親下毒，再用這種方式自救，來蒙蔽所有人！”

　　落櫻然的話，居然讓眾人詭異的覺得有道理。

　　喲？落星辰饒有興致，落櫻然的腦子終於回來了？

　　“嗬，說起來，昨天我派人去落家查這事，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墨言帆冷笑著拍了拍手。

　　唐楓提著一人進來了。

　　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廝，被唐楓提著衣領，看起來有些狼狽，有些瑟縮。

　　墨言帆朝皇上抱拳，“皇上命微臣負責調查此事，昨日請唐楓幫忙去落府一看，就發現此人有異，預謀收拾包袱逃跑，便叫唐楓截下。”

　　墨言帆說完看向唐楓，唐楓會意，抓起那小廝的包袱，朝下把裏麵的東西全部抖了出來。

　　“皇上請看。”

　　隻見地上躺著的全都是珠寶、首飾，還有不少的銀錢。

　　墨言帆繼續說道：“一個小廝，怎麼會有如此充足的身家？除非他辦了什麼‘好事’，有人賞給了他。”

　　那小廝一看就很年輕，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陣仗，嚇得話都說不出。

　　“你是我們落府的小廝？誰派你來的？我自認待你們不薄，甚至派人安撫你們家裏？你就是這樣回報？是誰指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