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明雪都不想形容，當然，她並不是認為醜陋就是缺點，隻是，能不能不要帶這樣大的金耳環？還抹一身能熏死人的香？

“冰潔皇貴妃到。”

幾人才落座，又聽到傳報聲。

有趣了，情人相見，可會兩眼淚汪汪？依禮，秦明雪又站起來，看向貴妃來的方向。冰潔愛美，今天打扮得更美。

青碧煙羅紗裹身，耳墜海藍寶石，臥蠶眉下的大眼水光灩灩，櫻桃小唇輕抿，唇角帶著柔弱的笑意，我見猶憐。

“太皇太後，皇上。”

近了，她行了禮，和往常一樣，偎進陸無淵的懷裏，這才抬眼看向薩珊王子。

“表妹，你怎麼長胖了？”

薩珊王子大大咧咧地一笑，摸了摸額頭，傻乎乎的。

秦明雪撲哧就笑出了聲，這樣的男人，到底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嗎？本來大家都在看薩珊王子，秦明雪一聲笑，把眾人的視線全引過來了。

她連忙掩唇，抱拳告罪。

“你笑什麼？”薩珊王子不解地問她。

“......”秦明雪難道說笑你傻？她幹笑一聲，也裝傻，扭頭看向亭外的藍天。

冰潔貴妃的臉色有些紅，她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吃再少的東西，肉還是往身上長，陸無淵也有多日未曾召幸她了，反是那幾名進貢來的美姬夜夜服侍他。

“冰潔這樣就好。”

陸無淵看出她的窘迫，把她攬緊了些，手指在她小巧的鼻頭上劃過，寵溺地說了句。

冰潔感激地抬眼，更加溫柔地趴在他的懷中。

“小公子，別拘謹。”

太皇太後看向秦明雪，笑吟吟，滿目柔光。秦明雪謝恩，瞟向桌上，全是素菜，無一葷食！

“太皇太後要吃三十日素，為百姓祈福。”

香臨在一邊柔聲解釋。

三十天不吃肉？秦明雪抿了抿唇，若是她，那不如去死！一頓不吃肉，一天沒力氣，一天不吃肉，魂兒少一半......

“我知道你們男人不肯吃素，讓冰潔在這裏陪哀家，那邊牡丹園裏備了王子愛吃的烤全羊，去吧。”

太皇太後笑著，抬手輕揮了揮。秦明雪敏銳地發現，這真不是一雙五十歲女人的手啊，保養得如此嬌嫩白希，修長圓潤，每一個指甲都漂亮得如同藝術品，祖母綠的戒指瑩瑩亮著。

見她看自己的手，太皇太後不露聲色放下，微笑著盯住了她的眼睛。

“小公子，隨朕過去。”

陸無淵拉住秦明雪的小手，帶她站起。

“皇上......”

冰潔的臉上現出一抹慌亂，陸無淵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臉，徑自帶著秦明雪和王子離開。秦明雪扭頭看時，隻見冰潔的臉上現出絕望的神色，癡癡地看著他們。

隻是，不知道，到底在看誰......

烤全羊架在烤架上，烈酒已開壇，完全是薩珊王國的特色。

薩珊王子眼睛一亮，可秦明雪的眼睛更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她所愛！

陸無淵和薩珊王子看上去很融洽，他們喝酒，談天下，笑語不斷。秦明雪樂得坐在一邊，大口往嘴裏塞羊肉，喝烈酒。

“小公子酒量真好。”

薩珊王子終於發現了這個高手，麵對那空壇，一臉愕然。

“嗬，我千杯不醉。”

是，秦明雪千杯不醉，不過酒喝多了，膽就大，話就多。薩珊王子又摸著腦門笑了起來。

陸無淵的手悄悄探過來，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擰，疼得她手一抖，杯中的酒就潑了出來，全潑到了自己衣服。

“我去換衣。”秦明雪怕酒浸透衣衫，暴露衣中秘密，連忙起身。

陸無淵揮了揮手，天真立刻過來，帶她往假山後走，那裏有供陸無淵休息的小樓。

“小公子在此稍侯。”

天真作了揖，進了裏間，不多會兒，捧了套青色的小太監衣裳過來。

秦明雪匆匆脫下濕衣，胸前白布也濕了，肌膚又癢起來。她過去關了窗，拆下白胸，輕輕用帕子擦拭著。

突然，枯枝斷開的聲音傳進耳中，她機警抬頭，看向窗外。

“誰？”

無人應她，卻有腳步聲匆匆遠去，她跑到窗邊看，卻隻見樹影搖曳，牡丹豔麗。

她心一沉，連忙開始纏白布。

此時，門突然推開了，陸無淵挾裹著酒氣走了進來。

她一麵掖著白布，一麵彎腰拿布。

“小明雪，當著朕的麵，解一次懸妤絲......”

他走過來，把亮絲係於她的手腕，手一揮，另一端如長了眼，穩穩纏在了柱上。

“皇上，這樣的遊戲隻玩一次就好，來點新鮮的。”

秦明雪忍氣吞聲，柔聲告饒。

“哦，新鮮的......”

他扳過她的下巴：“這樣夠不夠新鮮，你我草地為床，肆意尋樂。”

他低笑，喝得剛剛好的酒意能讓男人更加興奮，這點不假，陸無淵的心，是太空虛了嗎？總來找她要樂子！

她被他抱出屋外，陽光明晃晃地映在眼中。

“皇上？”

薩珊王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腳步聲已近了。

“陸無淵，你有當眾表演的愛好？”

她焦灼的壓低聲音。

他唇角揚起笑，深瞳中有抹噬血的紅意。秦明雪突然感覺到了他的不同尋常，這個男人，他正在悲傷！

為什麼呢？

“不舒服？”

他盯著她。

這樣的陽光嗬，明明暖，明明燙，可以讓人出汗，可陸無淵的目光卻又這樣冷......

“把眼睛閉上。”

他粗聲喝斥一句，秦明雪卻彎彎嘴角，挑釁一笑，隨即，他的手摁了下來，掩住她的雙眼。

“皇上？”

薩珊王子終於找過來了，這裏的假山有陣法，他繞了一柱香的功夫才繞進來，此時二人已經穿好衣裳，隻有地上被壓得零亂的小草知道發生的事情。

“小公子你喝醉了麼？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薩珊王子伸手欲摸，陸無淵不露聲色地擋開他的手，拉住他的胳膊，帶他往外走。

“阿羅，朕帶你去看前兒新得的獒犬！”

“好啊，我最愛獒！”

“天真，送小公子回朝宮。”

陸無淵扭頭看了一眼秦明雪，她側著臉，陽光拂在她的臉頰上，紅潤裏帶著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