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睜開雙眸,隨即映入眼簾的是南宮枍那張放大的俊容,心中又猛地一驚,瞪大了杏目。
“咳咳......”宋未挽輕咳了幾聲,差點將剛剛送進口腔中的藥汁又噴了出來,立刻反應過來後,避開南宮枍轉頭向著裏邊去。
南宮枍不知是何時來到她床邊的,興許是有人去通報他——她醒了的事情吧。
嗬,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隻見他手中端著那一碗極為漆黑的苦藥汁,俊眉微擰地看著她:“你還喝不喝?再不喝的話,朕就撬開你的口,再喂你喝!”
宋未挽沒有講話,避開著麵對他的臉。
見到宋未挽許久沒有出聲,南宮枍顯然有點兒怒意,強硬地將載有熱騰湯汁的湯勺塞進了她的小嘴裏麵。
一股溫熱的感覺一下子就濕潤了她蒼白幹裂的唇瓣。
“唔......”宋未挽是真的沒有想到南宮枍會如此的強行霸道,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而她自己,不得不隻將那苦澀至極的湯藥給咽下喉嚨。
“你......”宋未挽話音還未落下,又是一口苦澀的滋味觸及她的味蕾。
“怎麼?不願意這樣子喝嗎?可是要朕親自用口喂你麼?”南宮枍直直地用桃花目在小人兒臉上麵流轉,嘴角噙著一分看似抹不去的邪笑。
宋未挽聞言,慌忙地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小臉蛋早已一片潮紅之色了。
南宮枍看見她這個模樣,愈來愈心情好,正想再給她喂上一口,宋未挽就出聲了。
“罷了,我......我自己來就好了,皇上日理萬機,不必麻煩皇上了。”她邊說著邊伸出瘦弱的小手正要去拿那個碗。
“不要亂動!”南宮枍低沉下聲音道,因為宋未挽差點兒將藥碗子打翻。
宋未挽的手被他拉住,僵持了一秒左右,宋未挽倏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一口接著一口強忍著喝下湯藥,“那一日在安瀾宮,多謝你了。”
宋未挽輕聲地開了口,討厭他是真,但感激也是不假。
南宮枍抬眸對上宋未挽那清澈的眸子,腦子裏麵突然就想起那日他將她抱著去禦醫房後,她居然喊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心中就開始有膈應。
“感激朕做什麼?你是堂堂一國皇後,有奴才敢欺負你就是在打朕的臉!所以朕可不是為了你,以後拿出你皇後的氣勢來,免得丟了朕的臉麵!”
說完這些話,南宮枍就放下了藥碗,看都沒有看宋未挽一眼,徑直地走出了未央宮。
宋未挽聽了他的這番話,真的是以為南宮枍是因為這樣子而生氣,並沒有在意什麼。
隻是......竹玉因為她而死,她真的很慚愧內疚。
“阡葵,你知道竹玉她現在......”宋未挽垂下眼眸,輕聲地說道。
她和竹玉不過才相處不到幾日,竹玉卻因為她而死受侮辱,她真的感到內疚。
“主子,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改變不了。”阡葵知道宋未挽的心善,況且她也說不出口竹玉的事情......
“是啊,阡葵說的對,小姐,你別內疚了......那些侮辱竹玉和傷害小姐你的人已經全被皇上給處死了......”
她絕對不會再讓江太後再傷害她的人!
有仇必報!
“對了,阡葵,那個太後身邊那個奴才她怎麼樣呢?”宋未挽抬起清澈的眸子,眸裏有著一層層冰霜一般,冷的嚇人。
“主子,那條狗她也被皇上送進了行刑部,具體不明。”阡葵提起這個人就特別厭惡,她居然敢毒打宋未挽!
“那個太後怎麼樣嗎?”
阡葵知道她的意思,回答道:“那惡女人主動提出幾日後閉關,畢竟太後有著先帝的遺旨在手,皇上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宋未挽微微地抿了下唇,若有所思地念到,“行刑部......嗬,我看那個周嬤嬤未必不會江太後被給救走呢。那日的事,我一定要她們百倍奉還!”衣袖下的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行刑部。
“娘娘,您終於來了!”周嬤嬤此時一身的麻布衣,見著江纖暮來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磕頭。
“記住,哀家會來救你出去,是念及情義......”江纖暮走到了周嬤嬤身邊,在她耳邊慢慢細語道。
宋未挽那個小賤人害她的臉麵無存,她怎麼會善罷甘休!
周嬤嬤聽完了之後,嘴角便浮現出一抹陰險之色。
此時,南宮枍煩躁地想著她那天的那句話,他沒有心情再做其他,為什麼那個女人總是能影響他的情緒!
好幾日下來,南宮枍都沒有再來過未央宮,宋未挽也沒有多大在意。
用過午膳之後,宋未挽讓阡葵陪自己出去走,如今天氣已經是真正的進入春季了。
宋未挽她們並沒有走遠,隻是在附近的一個小亭子中停了下來。
“這不是咱們的皇後娘娘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聲一聽就可以知道是那個周嬤嬤難聽到死的聲音,而且還帶著明顯的諷刺之意,不過她倒是不在乎。
宋未挽冷笑了一下,果不其然,她的猜想是沒有錯的,江纖暮怎麼可能會把她這個“好”
奴才扔在行刑部。
“滾開。”宋未挽很冷很冷地說。
周嬤嬤聽了她這句話,麵色就難看了起來,但是裝作一副討好的語氣道:“還請皇後娘娘原諒奴才,奴才知道錯了,還請皇後娘娘能夠不計前嫌......”
宋未挽嘴角的冷笑愈來愈深,看到她那副醜惡的嘴臉,就直接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真的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怎麼樣的狗啊!
“閉嘴,有什麼話就快說!別拐彎抹角的,本宮沒時間聽你這個狗奴才廢話!”南宮枍說的沒錯,既然她名義上是皇後,那她就要好好的行使這個名銜的權力。
“皇後娘娘,這是太後娘娘讓奴才送來的賠禮,太後娘娘希望上回在安瀾宮的事情......”周嬤嬤笑著說道,那種笑要說有多醜惡就有多醜惡!
她一說完,便讓身後的人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宋未挽沒有再看她一眼,掃視周邊的風景,揮了揮手示意阡葵收下。
隨後她一個轉身,便是風華萬千。
周嬤嬤見到她遠去的背影,心裏麵早已恨地牙癢癢了,可是又不能發作,隻得裝作一副討好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