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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奢望
himigu

第16章

夏沫那點力氣對穆向東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拉車間,倒是讓穆向東離得更近一些。

許是不耐煩女人的聒噪,男人用力一扯,整個人就壓了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夏沫整個人,被壓在了茶幾和沙發間的空隙裏,身下,是厚實的地毯,身上,是那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

被壓倒的時候,夏沫的腳也重重的磕在了茶幾上,本就受了傷的腳,這會更是雪上加霜。

鼻端,是似有若無的香氣,像極了開在園裏素雅的梔子花,淡淡的,卻讓人無法忽視。

“喂,你......”夏沫想要推開男人,男人的鼻息很近,就貼著她的脖子,短短的頭發紮的她的下頜有點癢癢的,而男人的口裏,嘟囔了一句,她卻聽不清楚。

“向東......”她猛地想起那天在醫院,衛蒙是這般稱呼她的,夏沫想用這個名字,喚醒男人的理智,卻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

事情的發展偏離了軌道,因為她發現男人,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後,竟然抬起了頭,那張臉,就那麼懸在自己的上空,他的額頭,很熱,此刻,正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你叫我什麼?”男人的聲音很低,低沉的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向......”話尚未說完,夏沫的唇上驟然一緊,一個完全陌生的氣息,就那麼迎麵而來!

熟悉而又陌生,卻是那麼的令人欲罷不能,有多久沒有接觸到這麼有溫度的觸碰了,穆向東已經不記得了,似乎從程素心離開之後,他的生活,完全變成了一種顏色,他壓抑著內心對妻子的眷戀,把滿腔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用高強度的訓練麻痹自己的身體,讓內心的痛楚深埋,不被人窺見。

然而,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那道傷痕,結了痂,留了疤,再也無法愈合。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的更多......

而夏沫,從最初的驚慌,到現在的羞辱,到最後的憤怒,她覺得自己看錯了這個男人,什麼救命恩人,不過是一個借酒發瘋的神經病!

她抬手推搡著,卻被桎梏的更深!

夏沫要瘋了,真後悔自己今天就不該進來這個包房,不對,今天就不該來這裏上班,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裏被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欺負。

她被壓的呼吸困難,隔著單薄的衣裳,能感受到。。。害怕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些記憶碎片,在腦海裏慢慢浮現,夏沫忽然想到了那個陌生男人,回憶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和那個男人模糊的一切......

不,夏沫開始害怕,第一次的,她覺得,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要為危險,充滿了侵略性,她想大聲呼救,卻無力掙脫。

終於,尋了一絲空隙,她毫不猶豫的,對著男人的唇,死命咬了下去......

重獲自由的感覺,竟然如此的令人欣喜,夏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唇上還殘留著強悍的味道,眼中一澀,險些落下淚來。

衝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夏沫整理好情緒後,來到吧台,告訴了吧台的人VIP包房的情況,並拿回酒單回執後,匆匆忙忙離開了。

“夏沫!”剛出了“品藍”的門,夏沫就被人喊住了。

“嵐嵐!”夏沫回頭,看著汪嵐嵐站在屋簷下。

“扶我一把。”汪嵐嵐朝著夏沫招招手,夏沫趕緊跑了過去,才發現汪嵐嵐一身酒氣。

“怎麼喝這麼多?”夏沫拉著汪嵐嵐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關心的問道。

“嗬嗬,姐姐,多喝一點,才有錢拿。”汪嵐嵐笑嘻嘻說著的同時,讓頭放在了夏沫的肩頭,整個人都借著夏沫的力量站著。

“女孩子,喝多了,總是不好的。”

“姐姐,在這裏,管你是男是女,隻要肯喝,酒賣的出去,就 有錢拿!”

“哦。”夏沫應了一聲,攙著汪嵐嵐朝前走。

“哎,聽小七說你今天單子不錯啊!”汪嵐嵐口裏的小七就是吧台上的那個負責人。

“還行。”對此,夏沫不想多說,隻想盡快的離開這裏。

“沒受欺負吧?”

夏沫忽然想起穆向東的那個吻,眉頭微皺了一下,語氣輕快的回答:“沒有,大家都很照顧我。”

“姐姐,其實我覺得吧,你這種性格,根本不適合這裏。可你這不是急著用錢嘛。”許是喝多了,汪嵐嵐覺得這會頭重腳輕的,說話都卷著舌頭。

是啊,急著用錢,所以才來了這個地方,所以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聲張,夏沫忽然有點難受了。

“姐啊,我悄悄的對你說哦,等我攢夠了錢,我就離開這,再也不來了!”

“好,咱都不來了!”夏沫拽著汪嵐嵐的胳膊,幾乎是拖著她朝前走著。走過這個門,就到大路上,可以攔車回去了。

深夜,路上人跡罕至,偶爾幾輛車子駛過,夏沫等了一會,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回到四合院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夏沫先將汪嵐嵐送回了西屋,這才回了東屋。簡單了洗了一下,就爬上床睡了。距離四點起床隻有兩個鐘頭了,夏沫逼著自己什麼都不想,趕緊睡著,明天早上,還要繼續出早點攤,賺錢的事,是天大的事,一刻都不能耽擱!

小七在聽了夏沫的話之後,立即就去了VIP包房,打開大燈,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地上,睡著了。

對於這裏的客人,小七不敢怠慢,能在這個包房出入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貴的,請示了經理後,他再次確認了屋內人的安全,這次帶上房門離開。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穆向東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夢,夢裏,他夢見了程素心,夢見了他們相識相愛的場景,夢裏,他在親吻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氣,第一次的,他覺得自己不討厭這個味道,甚至是,很喜歡。

這個夢,很長很長,長到穆向東覺得,自己似乎都不願意醒來了。

夢境一轉,他看見了大片大片的血,看見了素心擋在了自己身前,看見了素心抓著自己的手要對他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夢的最後,是那漫天的血色,是那絕美的容顏......

素心,六年了,你還是不願意來我的夢嗎?

素心,我真的很想你......

素心,......

“素心!”穆向東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汗,頭部的刺痛,是宿醉後的不適。

抬眸看了看環境,穆向東啞然一笑,竟然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幸好地毯夠厚。

掏出手機看了眼,淩晨五點,上麵一大堆的未接來電,翻開一看,全部是衛蒙的。

將手機放回口袋,穆向東起身的同時,發現地毯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拾起一看,赫然一條項鏈!

穆向東的手細細的摸過這條鏈子,腦海裏浮現出一張麵孔,這東西,怎麼會掉在這裏了?

伸手將鏈子塞進口袋,穆向東站了起來。

因著有客人會在包房過夜,這裏餘留的有客房,自然也有洗澡的地方。

冰涼的手澆在臉上,整個人清醒了點,看著鏡子裏的人,穆向東發現下嘴唇上有個細細的口子,抬手摸上去,還有點疼,這會被涼水一激,紅紅的,很是眨眼。

這傷口,怎麼來的?

穆向東按按眉心,看來,昨天真的是喝多了。再想起口袋裏的那條鏈子,穆向東心一沉,有些東西,似乎在破土生根。

鬧鐘響的時候,夏沫已經醒了,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按亮後一看,距離四點還差十分鐘。

夏沫扭頭,兩個孩子睡得正香,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伸手給孩子蓋好被子,夏沫輕手輕腳的起了床。

屋子裏並沒有開燈,夏沫已經非常熟悉屋子裏的擺設,她拿去床邊凳子上放的衣服換好,簡單的洗漱過後,她推開門,到了屋外。

“夏沫啊,也這麼早。”院子裏,張秀蘭正朝外麵搬東西。

“嬸子,早。”院子裏靜悄悄的,東方剛露出一抹白。

“昨天夜裏,你聽到動靜沒?”張秀蘭拴著物品,小聲問道。

夏沫正在朝手推車上搬東西,聽見張秀蘭的問話,抬起頭,小聲應了一句:“睡的沉了,沒聽見。”

張秀蘭朝著西邊屋子撇撇嘴,小聲嘀咕著:“我估計就是西屋的。”張秀蘭對西屋的汪嵐嵐有偏見,覺得這年輕女孩子做什麼不好,偏要去當什麼女服務生,在她看來,說的好聽點是服務行業,說的難聽了,誰知道搞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去了!她一直就看汪嵐嵐不順眼,大白天的在家裏睡覺,晚上等大家都回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工作,誰是清清白白的,這話,誰信啊!

聽了張秀蘭的話,夏沫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張秀蘭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大部分都是她在說,夏沫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應個腔。

也沒話多少時間,東西都穩穩當當的架在了手推車上,夏沫回屋看了眼孩子,這才帶上門,推著車子出了四合院的門。

街道上,安安靜靜的。

“喲,這麼早呢!”說話的是負責這片保潔的環衛工人,看見張秀蘭和夏沫的手推車,打著招呼。

“您也這麼早啊!”在這一快,張秀蘭是個很會事的,跟周圍的都處的很好。

“沒法子啊,幹這一行的,就這個命。”李大姐回答,手裏的活倒是一點都沒停下。

夏沫跟著張秀蘭的車子後麵,或許是昨天夜裏睡得時間太短了,這會覺得腳底下都在發飄,頭也悶的厲害,深吸了口氣,涼涼的空氣吸入肺裏,讓她的頭腦猛地清醒,心裏想著,昨天的酒賣的不錯,“品藍”在結賬上一向都不會拖欠的,再加上這個月早點攤生意不錯,錢應該能夠有點結餘。對了,奶奶那裏,也該寄錢回去了。再有,馬上天要熱了,也該給兩個孩子添置點衣服了。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早點攤的位置。

“看來啊,咱們今天還是早的。”張秀蘭高興的說道,這一片的位置,也沒的固定的,誰來的早了,就能搶到個臨近街口的地段。

夏沫四下望了望,四周靜悄悄的,跟著說了一句:“是挺早的。”

折疊桌、塑料凳子、爐子、......,拉拉雜雜的,一件一件被夏沫從手推車上卸了下來,桌子支了起來,上麵放上筷簍,再放上醬料碟子,做完這一切,爐子上的粥已經煮著了,夏沫這才鬆了口氣,拿過個小凳子,坐了下來。

“想什麼呢?”張秀蘭支好自己的攤子,就看見夏沫坐在凳子上,支著個下巴發呆。

“哦,沒什麼,昨天睡得不好,這會犯困。”夏沫揉了下眼睛,說道。

“哎呀,還是年輕好,你們年輕人角多,不像我這上了年紀的,成宿成宿的睡不著。”張秀蘭將大鍋裏結滿了水,衝著夏沫說道。

“嬸子,瞧您這話說的。”夏沫站了起來,幫著張秀蘭把鍋抬上爐子,“我還羨慕您呢。”

“羨慕我什麼,我都這個年紀了,有什麼好羨慕的。還是你們好,年輕有幹勁。”張秀蘭嘴裏說著,手裏的活可是一點都沒停下,手腳麻利的將麵桌都給支了起來。

兩個人又拉拉雜雜的說了幾句,直到開始有過早的人上門,這才作罷。

當連著三張煎餅都攤糊了的時候,夏沫心裏有點發急了,她覺得一定是昨晚上沒睡好的緣故,當麵漿倒入平底鍋的時候,她總是愣神,等再發現,煎餅已經糊了。

夏沫將糊掉的煎餅從鍋裏鏟了出來,拿了個盤子裝好放在一旁,猛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是,昨天那個叫做向東的男人,總是會不經意的就從腦海裏竄了出來,她的腦子裏,亂哄哄的,總是會浮現那張俊朗的臉,總是會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那結實的胸膛,那被人緊緊抱住的感覺,那溫潤的觸感,強而有力的懷抱,還有那唇齒相依的,無法言明的衝動感......

“哐當——”一聲,夏沫被嚇了一跳,扭頭望去,原來是張秀蘭不小心將一盆水踢翻了。

“嬸子,沒事吧?”夏沫問道。

“沒事沒事,涼水,不礙事。”

這會時間尚早,來吃早飯的人不多,夏沫索性也不幹活了,將鍋鏟放好,端起盛著糊煎餅的盤子,起身從小桌子上抽了雙筷子,開始吃起來,不想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同一片天空下,穆向東走出了“品藍”,抬頭看了看天,天色尚早,也才剛剛六點鐘,在最初的混沌之後,這會,他已經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拉開車門,將車窗全部降下,他開著車子,出了“品藍”。

這會,他沒打算回家,一晚上沒回去,也不知道穆澤西是怎麼給家裏交代的。

想到這,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穆澤西的電話。

城北公寓裏,刺耳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一個男人伸手,摸向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直接按了接聽鍵。

“喂,......”男人的聲音裏,聽得出被打斷美夢之後的不耐煩。

穆向東沒想到穆澤西會這麼快的就接聽了電話,他也沒囉嗦,直接就問了一句:“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雖然記不清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唇上的那處傷口,清晰的提醒著他,昨天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隻是他需要進一步的確認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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