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本王何事?”安陵流鬱走進小屋便開門見山,不帶半點感情。
“靖兒自五年前離開京城便沒見過鬱哥哥,難道讓鬱哥哥出來吃頓飯談談心都不可嗎?”
安陵流鬱並沒有笑的心思,盯著她有些腫脹的臉嚴肅道:“本王與斐月郡主素無交集,既無往事可堪回首,也無近事可供分享,最多不過與郡主有些隔閡,這也算得上談心的內容嗎?”
婢女們都退了出去,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上前抱住他,“我是為什麼才去找花紫蘿的麻煩的,我對鬱哥哥的情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安陵流鬱抬起手,將她的手搬開,絲毫沒有被打動,“她是本王的王妃,有事便衝著本王來,跟她有何幹係!”
周靖兒的眼淚立刻飆了出來,有何幹係?“靖兒這麼些年就是以嫁給鬱哥哥為目的,卻被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搶了先,論家室,論長相,論才情。靖兒哪點不必她好,所以,鬱哥哥也要娶我!”她摯起安陵流鬱的手,深情款款。
“她不好,隻能本王說,你對本王的王妃不敬,休怪我不客氣!”安陵流鬱一甩手,掀開簾子便往外走。
“鬱哥哥!”她拚盡全力去抱住他,“不要這麼對我,靖兒是真的很愛你!”她已經豁出去了,尊嚴全部被踩在腳下,難道就不能得到一絲憐憫麼?
“可本王不愛你,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本王身邊的任何人!”他使勁的掙紮,周靖兒就被推倒在地上。臉上的腫脹受到淚水的刺激更疼了,她捂住臉無聲的抽泣。
那麼孤傲的自己,受到了這種對待,何以能忍,是誰把她害成了這個樣子?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落日隱去,月上眉梢,曉風閣早已準備好瓜果點心,美酒佳肴,等著晚宴開始。
她紅裙拽地,灼若芙蕖,肩若刀削,腰若約素,額前一顆紫水晶,冰涼透徹,青絲綰正,玉釵兩支,絹花三朵藏於腦後,簪花四朵正居頭頂,華而不實,麗而不俗。她的手旋轉如花,幻想著一躍舞台。
“愛妃準備好了嗎?”因畫屏守在一旁,他不得不以此稱呼,卻十分難為情。
紫蘿應聲,扶正了頭上的簪花,微微一笑,燦若星辰。
剛開了門,安陵流鬱跟畫屏呆呆的看著她,從來都是淺色為主的她今日一反常態,這幅打扮簡直是。花間誕出的精靈,粉雕玉飾,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見他這麼盯著自己,紫蘿別過臉,“王爺,我們該走了!”
畫屏木訥的扶著她走在前,安陵流鬱尾隨其後,他無法描述剛剛驚豔的心情,內心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
“皇上,瑤嬪等人剛到了!”太監溫海過來傳道。
安陵旭沉正在換一身絳紫色龍紋服,隨聲應了聲,“給她安排住處就是,若是累了不用來參加晚宴了。”
“皇上,奴才其實是來給您道喜的!”溫海暗藏玄機,齙牙全數露在唇外。
“朕何喜之有?”他一米眼,盯著溫海問道。
“聽說瑤嬪此番停歇在路上是因為身子不爽快,耽擱了時程,請了禦醫來看,發現瑤嬪小主身懷龍子了!”
“什麼?”這句話把安陵旭沉嚇得不輕,是因為太高興了反應不過來,遂衝過去拍了溫海的頭,“臭小子,敢跟朕賣關子,快說!”
“瑤嬪小主已經被安排到環香樓了,剛請了禦醫來看,都說如此,這般該給皇上道喜了吧!”
安陵流鬱不聽他的廢話,直接大步流星的往環香樓趕去,太後周氏,皇後慕容氏都早早候在那等他來,看接下來怎麼安排。
“參見皇上!”除了太後外,所有人都俯身行禮,安陵旭沉竟忘記了自己的娘還在這,直接走到窗前,看著花紫瑤尖尖的下巴,“瑤兒,受累了!”
就連眼裏容不下她的太後都笑眯了眼睛,直握著花紫瑤的手,“瑤嬪這肚子可是爭了氣,為哀家添了第一個孫子,皇上說該如何獎賞?”
“母後說什麼便是什麼,現在隻要瑤兒好好養著身子!”
“皇上,太後,臣妾什麼都不要,這生兒育女本就是臣妾本分!”花紫瑤推辭道,自古皇室母憑子貴她不是不知,但賞賜這些虛的太多也無用。
“賞賜總是要的,妃位也是你應得的,先在先頂著瑤妃的頭銜,待皇兒出生後再封個四妃之首,加以冠冕,皇上怎麼看?”周氏欣慰的看著她,抬頭又看了受冷落的皇後,遂悉心教導,“蘭兒也要調理好身子,你先瑤妃三年進宮卻被她捷足先登,可要給哀家爭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