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話一出口,飯桌上立即安靜如雞。
噗嗤。
傅婉瑩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這個二嬸總是喜歡陰陽怪氣,平時大家都給他麵子,現在被懟也是活該。
可傅二夫人哪是這麼容易糊弄過去的。
越是不讓她說,她越是偏要說。
餐巾擦了擦嘴角,“薑姒,薑家出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天捅了窟窿也自己擔著。”
薑姒已經猜到二嬸說的哪件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那畢竟是你的娘家人。”
“我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死人,我隻一心照顧丈夫和孩子,其它的事嘛,管不著。”
傅二夫人噎了噎,“可薑家遭遇金融詐騙,存款都被騙沒了,你不管?”
傅老爺子從嚴管家手中接過玉鐲,在聽到這句話後,隻是默默地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薑姒補貼薑家的事他早就略知一二。
他隻擔心,妻子留下的珍貴遺物落到了旁人手中。
傅二夫人看到老爺子的動作,不由地笑了。
“是,咱家家大業大,但前幾年時喻重傷,集團麵臨很大的危機,好不容易才扭虧為盈,經不起浪費啊。”
薑姒放下筷子。
傅二夫人表麵上是怕她貼補娘家點她。
實際上,怕不是自己想將那玉鐲占為已有?
就憑她,也想截她薑姒的胡?
薑姒喝酒喝爽了,大腦變得異常興奮。
“二嬸是看不起我老公賺錢的能力嗎?我可是非常相信他!他是天底下最能幹的男人!”
畢竟,比財力誰能比得過男主?
秦鈺琳不由地看了看薑姒,盡管她從心底不認可這個兒媳,卻沒想到今天也變得伶牙俐齒了。
傅二夫人結巴了,“這是什麼話,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咱家全靠時喻頂著呢。我是說薑家......”
薑姒忽地一笑,打斷了她的話。
“薑家被騙的錢,說不定還能找回來呢。二嬸替他們著什麼急呀?如果你擔心這拐彎的親戚,這邊建議您快去雪中送炭,我相信他們會很感激你的。”
傅二夫人臉都漲紅了,搬起的石頭隻有放下,“算了當我沒說。”
“所以,二嬸還是好好吃飯吧,餓壞了,我二叔會心疼的。”
“你......”
傅二夫人憋了一肚子氣。
薑姒再次把目光投向傅老爺子。
“爺爺,您是不是還有事情沒做完,現在請繼續。”
傅老爺子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
自從傅時喻出事,傅老太太去世,傅家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爽朗的笑聲了。
大家也都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隨著傅老爺子笑起來。
嚴管家將精致的小盒子雙手遞給了薑姒。
盒子一打開,薑姒就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這是支玻璃種帶翠手鐲,質地純淨,水頭十足,如絲帶般的綠色飄渺其中,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一看就是稀世珍品。
“謝謝爺爺。”
說著伸出細白的手腕,對傅時喻嬌嗔,“老公,幫我戴上嘛。”
薑姒微醺後的嗓子仿佛被水浸潤過,落到耳朵內,激得人頭皮一麻,骨頭都酥幾分。
矯揉造作。
傅時喻忍了又忍,當著家人的麵,隻有拿出玉鐲幫薑姒套在了手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青筋臌脹,跟薑姒的柔荑形成鮮明的對比,引人遐想。
“謝謝老公~”
薑姒隻管嘴甜,不走心也不走腎。
她舉起皓腕看了又看,妙啊,這玉鐲跟她這樣的大美人實在太配了。
一旁的傅婉瑩鼓了鼓嘴巴。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得到奶奶的祖傳玉鐲,她就該多跟爺爺說些好聽的。
隻是玉鐲落到了薑姒這個財迷鬼手裏,不知道會倒騰到哪裏去呢。
於是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傅時喻的腳,給他遞了個眼神。
傅時喻卻無動於衷。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小腿。
隻見薑姒用口型對她說道:“妹妹,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傅婉瑩氣得想摔碗就走。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一看是莫文彬,趕緊接起電話跟傅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小跑著出去了。
這次家宴很溫馨,傅念白吃過就睡著了。
薑姒抱著她睡覺,等傅老爺子和傅時喻談話結束一起回家。
傅婉瑩回來時,臉上羞澀的笑還沒收住,看到薑姒,哼的一聲將臉扭向了一邊。
薑姒想起了那個賣小女孩的渣男,忍不住開口,“跟男朋友膩歪呢?”
傅婉瑩:“要你管。”
“他是不是讓你明天晚上去遊輪上見一個投資商?”
傅婉瑩微驚,“你怎麼知道?是不是剛才偷聽我電話了!”
薑姒翻了她一個白眼。
“自作多情。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別去。”
“說什麼呢?文斌帶我去,又不是我一個人單身赴會。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薑姒喝酒的後勁上來了。
“去了你會後悔的。投資商是個變態,莫文彬是個拉皮條的孬種。”
“你有病吧!”
傅婉瑩差點兒跳起來,“你再汙蔑文斌,我、我讓我哥立馬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