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這皇宮裏待了多久啦?”易呦呦問道。
剛剛易呦呦那一巴掌的餘威,讓女鬼臉頰仍隱隱作痛.
她隻強顏歡笑,低聲答道:“回稟小仙姑,奴婢已在這深宮中遊蕩了將近百年了。”
易呦呦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像個小大人般嚴肅。
“將近百年?這麼久啊?那你可知道這宮中究竟是誰在練鬼嗎?”
女鬼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回稟小仙姑,奴婢不知。”
易呦呦的小臉鼓了起來,不滿地嘟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呀!”
女鬼嚇得渾身一顫,生怕這位小祖宗再揮她一巴掌。
“那姨姨身上的黑氣與我爹爹上身上的黑氣是不是一樣的?”易呦呦又問她。
她連忙如同搗蒜的點頭,說:“對對對,小仙姑,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易呦呦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一亮,興奮地就要蹦下去。
墨琅軒可不願讓易呦呦靠近那等鬼物,大手一攬,將她穩穩地按回懷裏,同時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溫柔地放入她粉嫩的小嘴中。
女鬼裝作沒有看見墨琅軒眼中對自己的嫌棄,清了清嗓子。
“對了,貴妃與陛下身上所纏繞的陰氣之中,還混雜著一股異常邪惡的邪氣。”
“正因如此,這十幾年來,奴婢僅是偶爾、微量地從陛下身上汲取了些許陰氣,至於其他的還未......呸!我根本未曾真正傷害過陛下分毫。”
“邪氣?那是什麼東西呀?”易呦呦歪著頭,滿臉疑惑。
女鬼想了想,答道:“奴婢也不知曉,隻知它會讓人黴運連連,甚至生病。”
易呦呦將口中的食物匆匆咽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小腦袋:“原來如此,怪不得爹爹會經常頭痛。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害姨姨呢?”
墨琅軒雖無法聽見女鬼的話,但從易呦呦的話語中,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劍眉微蹙,語氣中帶著一絲寒意,“看來,害朕和貴妃的人並非同一人,但兩者之間必然有著某種關聯。”
易呦呦對墨琅軒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她仰起小臉,滿臉期待地望著墨琅軒。
“爹爹,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抓住那些壞人呀?”
墨琅軒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問道:“呦呦,你認為讓朕捉拿壞人,那下咒的便非鬼物咯?”
“對啊!爹爹,那些鬼物害人哪需要下咒那麼麻煩,直接吸食人的氣息不是更快嗎?”
“呦呦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壞人幹的啦!”易呦呦含糊不清的說著,腮幫子鼓鼓的,模樣俏皮可愛。
“呦呦莫急,先乖乖用膳。明日朕帶你去探望貴妃。”
墨琅軒繼續投喂著懷裏的小團子,眼裏的眸光幽暗深邃。
“好,爹爹,等呦呦吃完,就來給爹爹按摩,讓爹爹也舒舒服服的。”她高興地拍著小手,紅潤的小嘴忙碌的根本停不下來。
這份純真與孝心,如同一股清泉,緩緩流入墨琅軒的心田,讓他感到無比珍貴。
次日清晨,金燦燦的陽光灑滿宮牆。
墨琅軒牽著易呦呦的小手,一同踏入了玉芙宮的門檻。
內殿中,貴妃臉色蒼白如紙,無力地倚靠在床榻上,盡顯憔悴與虛弱。
墨辰嶽坐在床邊,與貴妃低聲交談,神情凝重。
見到墨琅軒和易呦呦進來,墨辰嶽猛地站起身,臉上閃過厭惡之色。
“你來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他指著易呦呦,怒氣衝衝地說道。
墨琅軒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目光如刀般掃向墨辰嶽。
“放肆!呦呦是朕帶來的,豈容你如此無禮!”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鳴般在宮室內回蕩,嚇得墨辰嶽渾身一顫。
貴妃見狀,掙紮著就要起身。
“皇上息怒,嶽兒他隻是一時心急,還請皇上恕罪!”
她的聲音虛弱而驚恐,生怕墨琅軒會遷怒於墨辰嶽。
然而,墨琅軒隻是冷厲地吩咐道:“讓下人們都出去。”
宮女太監們聞言,如獲大赦,紛紛躬身行禮後,迅速逃離了這個充滿緊張氣氛的地方。
待眾人離開後,墨琅軒轉頭看向易呦呦,柔聲問道:“呦呦,你看看二皇子身上可有異樣?”
易呦呦聞言,立刻瞪大了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仔細地審視著墨辰嶽。
墨辰嶽盡管對她厭惡至極,心裏十分不爽,此時卻也隻能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小家夥生怕被外麵的人聽到秘密似的,壓低聲音對墨琅軒說道:“爹爹,這個哥哥身上也有一股臭臭的黑氣,不過並不重,想來隻是沾染上的。”
墨琅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沈貴妃在一旁,驚訝地發現墨琅軒並未像往常那般暴怒,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耐心。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這個名叫易呦呦的小丫頭有關。
貴妃柳眉微蹙,輕聲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易呦呦見貴妃還不明真相,便奶聲奶氣地解釋:“姨姨,有人想要害你,所以你才會生病的。”
墨辰嶽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手指直指易呦呦,大聲怒斥道:
“我看你是賊喊捉賊!明明你就是那個想要害母妃的人!”
“嶽兒!”貴妃厲聲嗬斥道,“不得無禮!”
貴妃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自然不是等閑之輩。
雖然她並不清楚事情的具體經過,但從墨琅軒的態度和易呦呦的話語中,她隱約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
“皇上,呦呦說的......是真的嗎?”
貴妃強忍著心中的不安,看向墨琅軒,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墨琅軒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貴妃,你自己就不曾察覺到任何異樣嗎?”
墨琅軒的提問,讓貴妃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臣妾......這身子確實一日不如一日,夜夜被噩夢所擾......”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聲音中摻雜著些許不確定。
“起初,臣妾隻道是產後虛弱,加之無法再孕的打擊,以至於心中憂慮過重,因此並未過多留意,如今細細回想,似乎......”
“母妃!”墨辰嶽緊緊握著貴妃的手,眼中滿是愧疚:“是孩兒疏忽大意,竟從未注意到您平日裏的不適。”
“嶽兒,母妃現在已經沒事,你不用擔心。”貴妃輕輕拍了拍墨辰嶽的手背,以示安慰。
隨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易呦呦,目光閃過一絲探究。
“呦呦,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姨姨會生病的?莫非,你早已洞悉了有人要害我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