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野神,在我眼中跟一條狗差不多。他敢翹尾巴,我有的是一百種方法,治得他服服帖帖!”
陳喬怪眼一翻,濁黃的眼珠中盡是得意之色:“七天的時間,咱們不供奉羅刹。咱們隻是損失了些莊稼,但換來的是羅刹成為咱們陳家村的狗,咱們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孰輕孰重,你們分不清嗎?”
眾人連忙點頭稱是,眉目舒展,喜上眉梢。
怪不得人家陳喬能當上村長,就這見識不是誰都能想到的。
他們站起身來,正要離開,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朝門口方向看去,隻見陳壽慌裏慌張地跑進院子裏。
陳喬冷臉嗬斥他:“陳壽,都是成了親的人,怎麼還是這麼毛裏毛糙?”
陳壽彎腰撫膺喘氣,指向大門口的方向:“二伯,有惡狗攆我。”
陳喬奇了怪了,一條惡狗有什麼好怕的。
“沒出息,那條惡狗要是敢進來,看你伯我不打爛它的狗頭!”
陳喬順手抄了一根木棍,帶著屋裏其他幾個村民來到院中。
柱子出現在門口,身高達到成年人的腰部,綠油油的眼睛凶神惡煞。
“吼——”
柱子躬起身,低聲嘶吼。
陳喬他們駭得汗毛倒豎,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尤其是陳喬,手中木棍掉地,踉蹌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眨眼間,柱子進了院子。
陳喬回過神,抹掉額頭冷汗,小跑向院中懸在槐樹上的鐘。
這邊,柱子剪撲而起,身在半空,眾人先看到它那兩排鋒利的倒三角牙齒,一股子腥風直衝鼻腔。
他們大喊一聲“媽呀”,四散奔逃。
不承想,柱子發現陳喬的舉動,身體靈活在半空中一個轉折,一頭撞向正欲敲鐘的陳喬。
柱子隔了兩丈的距離須臾即至。
陳喬隻感覺到腰部如同被流星錘擊中,身體本能往前撲,跌了個灰頭土臉。
好在手中的麻繩牽動,銅鐘當當當地響起。
他才翻轉身體,正好看到柱子那張猙獰凶惡的臉,尤其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讓他不寒而栗。
陳喬渾身的汗水彙成小溪,直感覺魂飛天外。
柱子伸出獠牙咬向陳喬的脖頸,陳喬閉上眼,心想吾命休矣。
卻在這時,火把長龍湧進院中。
鐘聲響起,全村被驚動。
村民們火急火燎地朝陳喬的家裏湧了過來。
柱子再勇猛,麵對這麼多健壯的村民,隻得暫且撤退。
它一個剪撲,跳上了兩米多高地院牆,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一眼,這才離去。
就在剛剛,這群村民竟然敢稱呼“天君”羅刹,罪不可恕。
它沒有咬死他們,已然是仁慈。
柱子越想越氣,離開後跑到陳家村的正中心,嗷嗷狂吠。
自從服用了林嶽贈予的保元丹,柱子感覺到血脈中蘊含了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它的吼聲似乎帶有強大的威懾力量。
陳家村的狗聽到它的叫聲,嚇得夾住尾巴嗚嗚噎噎。
村民們豢養的騾馬、牛羊受驚之後,跳出了圈,四處奔逃。
而那些雞鴨鵝更是將頭埋進土中,屁股朝天,瑟瑟發抖。
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中夾雜著村民們憤怒的咆哮,柱子知道村民們來了,扭頭就跑。
他跑到另外一個地方,又再次狂吠。
村民們追它,上氣不接下氣,扭頭一看,自家的畜生又四處亂跑,濺起塵土,又尋思回頭抓自家的畜生。
真是顧得了頭顧不了腚。
直到天色現出魚肚白,柱子這才不再鬧騰,一頭鑽進了蒼茫的山中。
陳家村的村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回到家後倒頭就睡。
他們恨死了柱子,偏偏又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再說林嶽這邊,等柱子走後,係統走後,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係統麵板。
姓名:林嶽
身份:野神
等級:1級
香火值:9
神通:淨化術滿級(人靠衣裝馬靠鞍,宿主雕像天天如新,才能體現做為神的威嚴);
天龍音1級;
神遊術1級。
等級和神通的後麵都有類似於經驗條的東西。
林嶽想,香火值就是經驗值。
他獲取的經驗越多,級別就越高。
他要做的,就是不斷地獲取經驗值,成為這個世界的至高神。
“滴,係統發布任務,擁有第二個信徒,成功獎勵香火值100,失敗則抹殺!”
林嶽翻了個白眼,又來?
好在擁有了神遊術的他,神體可以暫時離開雕像三十裏。
林嶽動用神遊術,神體呈現一團透明的霧狀,向前行走。
這種輕飄飄的感覺,讓他無比興奮,就像禦風而行。
林嶽進入後山,尋找自己的第二個信徒。
它走到密林深處,高大的樹木枝幹筆直,足有三十多米高。
樹冠枝椏交錯,遮蔽天日,隻有陸離的陽光斑點透出。
這裏鳥語啾啾,獸鳴處處,濕生卵化之輩比比皆是。
林嶽一時不知道該選誰做他的信徒,卻被係統告知,以他現在的神力,某些修煉出靈性的凶獸可以將它吞噬。
搞了半天,自己竟然是個菜逼。
係統不早說。
林嶽不打算再往密林深處走,搞不好自己會有危險。
他打量著眼前的生靈,一時難以抉擇。
卻在這時,一隻藍瑩瑩的小鳥掉落在他腳下,掉落在他的腳下,通體羽毛好像藍寶石一般。
林嶽將它舉起,它翠瑩瑩的眼睛打量著他。
對於突然憑空飄浮,小鳥似乎並不感到害怕。
林嶽心想,它能看得見我?
這隻鳥兒不簡單呐,一出生就具備靈性。
隨手就撿到了寶。
林嶽問係統:“我該怎麼讓它成為我的信徒?”
係統陷入死寂。
回過神來,小鳥撲扇翅膀,準備飛走。
林嶽絕不能讓它飛走,動用神力,小鳥不管怎麼振翅,都飛不離他的手掌心。
它急得團團轉,笨拙的樣子讓林嶽暗暗發笑。
小鳥掙紮了會兒,與生俱來的靈性告訴它,它遇到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能輕易掌控它的生死。
它用紅色嘴巴啄著林嶽的掌心,低頭表示臣服。
林嶽哭笑不得,他的第二個信徒,竟是用強迫的方式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