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仿若聽到最大的笑話。
我瞳孔閃爍著不屑,一臉淡漠的看著沈景明的那張臉。
左手握著門框,不肯移動半分。
“回哪去呢?”
“沈景明。”我輕笑著看著沈景明的那張臉,曾幾何時,沈景明是我的精神支柱,仿佛看到沈景明的時候,我便能感覺到心滿意足。
可如今看著那張嘴臉。
不僅沒有一丁點的喜悅,甚至帶著一丟丟的不耐煩。
“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沈景明蹙眉,手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腕。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讓我妥協,卻沒有想到我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絕情。
我拚命的從沈景明的手裏掙脫,厲聲道:“沈景明,你有完沒完。”
“我說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我一向麵對著沈景明時都和顏悅色,討好的態度。
可如今看到我這樣的“叛逆”。沈景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隻死死的盯著我不放。
兩個人四目相對,眼裏滿是暗潮湧動的情緒在翻滾。
最終,我聽見沈景明妥協的聲音響起:“既然你不願離開。”
“那就把你的辟邪玉佩給我。”
“辟邪玉佩?”握著門框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冷酷的打量著沈景明。
嫁給他多年,沈景明對我的首飾很少感興趣。
再者,沈景明送給我的首飾也屈指可數。
他怎麼會突然提及辟邪玉佩的事?
“你要它做什麼?”
手指不自然的撫摸著脖子上麵的辟邪玉佩,警惕的看向沈景明。
聞言,沈景明隻冷聲道:“清清這幾天睡眠不太好,自從出院之後身子骨大不如從前。”
“你把辟邪玉佩讓給她戴。”
“憑什麼?”仿若聽到什麼好笑的話,我想不通沈景明到底是用什麼臉麵說出這種理所當然的話。
東西是我的!
為什麼要讓給許渝清?
我也不願意繼續再聽沈景明後麵的廢話,反正他的心裏眼裏隻有許渝清,說的多了反而隻會傷人心。
我有些不耐煩的將沈景明推開,轉身就想要進屋。
沒成想沈景明竟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麵。
桌上還放著未完成的畫作,沈景明冷眸掃視著屋內各處。
隨後,便是嗤笑一聲道:“江若雨,你剛才不肯讓我進屋。是不是藏著什麼男人?”
“沈景明,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
僅有的理智隨著男人說的話再次崩潰,我再也不肯和沈景明多說一句話,一把就拉著沈景明往外走,邊走還氣急敗壞地開口道,“我不想跟你說那些廢話,你現在就給我——”
“砰——”
還沒來得及說完,沈景明的身體重重的撞在大理石桌麵上。
沈景明出於慣性,死死的抓住桌子的一角才不至於滑倒,而桌麵上未完成的畫作卻是掉到地上,隨著那些顏料四分五裂。
那張未完成的畫,如今被五顏六色的顏料染的麵目全非。
沈景明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色黑成碳,扶著後腰惡狠狠的看著我:“江若雨,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瘋了的人是你。”眼眶泛紅,絕望的盯著沈景明。
我真的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結婚多年,對我始終若即若離。
為了那個許渝清,卻不止一次的觸及到我的底線。
既然他不愛我。
為什麼不肯給我自由?
“你這樣三番五次的打亂我的人生,你究竟想怎麼樣?”
冷酷的質問如同巴掌一樣狠狠地打在沈景明的臉上。
男人嘴巴微張,他似乎想要解釋。
但我已無力去聽。
隻是倔強的將沈景明推到外麵。
身體背靠著房門,無力的滑落。
眼角更是不受控製的落下一行淚。
我看著地上孤零零的畫,心裏更是難過不已。
半個小時後努力的平複好情緒。
快速找到賣家的聯係方式,試圖讓賣家寬限我幾天時間。
“程先生,我這邊真的是出了一點意外。”
“您能寬限我兩天時間嗎,我保證——”
“江小姐,你怎麼回事!”不等我的話說完,電話那頭便是劈頭蓋臉的責備,“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你一句話我就得改變自己的計劃。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嘛?”
賣家當然不會因為別人的任何理由而妥協。
畢竟這個就是金錢社會。
人家交了定金,自然是要得到相應的東西。
至於我那些所謂的解釋。
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考慮的。
我沉默的聽著賣家的劈頭蓋臉的咒罵,一直到對方氣鼓鼓的掛斷。
身體再次無力的癱倒在地。
幾分鐘之後,我就接到對方發過來的退款申請。
隨後,便是對方更加誇張的將我的所有信息掛到網上進行討伐。
如此一來,我僅有不多的生意全都化為泡影。
那一整晚,我蜷縮在地上。
也不開燈,隻是茫然無措的看著外麵。
腹中的聰聰感覺到我的異常,用稚嫩的聲音安慰著我。
“媽媽,你不要太難過了好嗎?”
“聰聰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聰聰。”強忍著一晚上的情緒,終是不受控製的顫抖。
我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
縱使心裏被傷的體無完膚。
但隻要想到自己還有聰聰要保護,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
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複雜的生活中存活下來。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後來的生活當中我才明白什麼叫做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接下來的幾天,手機陸陸續續收到一些欠款短信,是我們當初購買的保險合同提醒信息。
如今合同到期,光是我和沈景明母親,還有他三個人的保險合同欠款就足夠逼死我。
以前這些事情有沈景明幫忙。
我也不用太過在意。
眼下卻是成了實打實的難題。
思慮良久過後,終是忍不住掏出手機聯係沈景明。
如果不是這個“特殊原因”我也不想聯係沈景明。
我熟練的按下沈景明的電話,不同於以前,電話隻是響了幾下便被接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從男人的口氣中聽到些許的興奮。
“什麼事?”
“我沒有打擾你吧?”有些難過的摸摸鼻子,便將保險的事告訴沈景明,臉上有些許的難堪。
畢竟就在不久前,我還想著離婚,想著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