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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蘇曼曼都沒來醫院看護。
我屎尿都不能及時解決,渾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旁邊的病人竊竊私語。
“聽說是在外麵鬼混了三年,老婆氣不過才放火燒的!”
“真不要臉,這醫藥費還要老婆交,吃白飯吃得好意思嗎?”
“還請不起護工,臭死了,醫生我申請換房!”
一向自尊心強的我。
在此刻,甚至比死了還難受。
我打了幾十個電話,讓蘇曼曼來接我回家。
得到的卻是不停地關機提示。
我心中惴惴不安。
強撐在輪椅上,摔得渾身是血,打車回到了家。
果然,主臥的門緊閉著,隻有裏麵的床在嘎吱作響。
或許是聽見門外的動靜。
蘇曼曼才衣衫不整,麵色潮 紅地走出來。
“你怎麼回來了?”
我苦笑一聲。
“我買的房子,怎麼不能回來?”
“倒是你,三年前手機從不會關機,這三年我每十次打來電話,就有九次關機。”
“所以,關機了多少次,你就背著我玩了多次,是嗎?”
蘇曼曼臉色尷尬。
她剛想辯解,房裏卻大步走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周海鬆了鬆褲腰帶。
“腿殘廢了,腦袋倒是沒殘廢。”
“我基因優秀,幫你借種生個兒子,你倒是不領情!”
“萬一真生了個遺傳你的殘廢兒子,不是很殘忍嗎?再說了,你那裏的功夫也不行啊,你說是吧,曼曼?”
我胃裏瞬間翻江倒海。
那種惡心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蘇曼曼臉有些紅,急忙轉移話題。
“我們有點餓了。”
“既然回來了,你就去下廚做個飯。”
我堅決地搖搖頭。
“誰吃了三年的軟飯,誰就去做飯。”
“我上供了三年,帶傷回來,理應吃一餐飯。”
周海怒火直冒。
他一腳就踹翻了我的輪椅,指著我鼻子罵道。
“死殘廢,嘲諷你大爺!”
“現在能掙錢的,隻有我,你最多領個500元的殘疾人低保過日子!”
“你以為曼曼不會做飯嗎?她這三年天天給我做飯,有給你做過一頓飯嗎?”
我下半身血流如注,傳來撕心的劇痛。
再疼痛。
也比不過心裏被撕開的一塊口子,那樣疼得絕望。
蘇曼曼本來攙扶我,可還是收回手,陰陽怪氣地說道。
“裝殘騙人本來就是你不對!”
“你這三年沒混出一點名堂,還想回來裝殘白吃白喝,害我擔心!”
“要起來,就自己站起來!”
可現在,我掙紮了好久,卻連爬都爬不起來。
在他們的刺耳的嘲諷聲中。
我悲極反笑。
“你們知不知道......”
“我這一條腿,價值三千萬。”
“不想死得太難看,就立刻把我扶起來,恭恭敬敬地做一餐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