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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我呼喊著小黑沒有回應,閣樓傳來一陣陣若隱若現的音樂盒的聲音,我尋聲爬了上去。
房間內場景紅豔的有點詭異,桌子上的音樂盒下壓著一張畢業照。
“2005年趙王小學第一屆畢業照”
我心生疑惑,我正是這一屆的,而我發現隻有我的照片臉被扣下來了。
新娘是我同學嗎?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她為什麼那麼恨我?
……
我疑惑之際,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我扭過頭望見一個女生好奇地走了上來。
她熱切地叫出我的名字,見我皺眉,她解釋她叫趙娟,我倆小學同學。
我這才勉強有點印象,隨後攀談中,我聊起我是來給趙紅主持婚禮的。
“什麼?趙紅死了你知不知道,是被村長家逼死的,你來主持婚禮?冥婚嘛?”
趙娟麵露驚恐,而我則詫異地望著她。
“趙紅他爸他媽前兩天花錢,雇村頭跛子家閨女來家裏住就是為了騙你吧,我就是來找她玩的。”
趙娟狐疑地說罷,我腦海中頓時想起了昨天新娘和老頭的爭吵,和晚上回來時棺材裏的屍體!
那不是幻覺!
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趙娟無畏地看了一眼手表,說她要回去了。
“我家住山後頭,有點小哈,坐起來都費勁,有空來找我玩哈。”
臨走前她坦蕩地朝我揮了揮手。
……
我心頭忐忑之際,樓下傳來了小黑的呼喚聲。
我強裝鎮定地跑下樓,小黑朝我顯擺著老夫婦帶他去水庫裏釣的魚,隨後他問我昨晚怎麼睡在客廳。
老頭陰森地眯著眼,我隨機扯謊說是低血糖暈了過去。
他們宰魚的時候,我趁機和新娘攀談起來。
“你不是王紅對不對,你是老夫婦花錢雇來的。”
我說罷,新娘滿臉的心虛說她就是的。
可我說出趙娟將真相都告訴我後,她臉上的心虛變成了恐慌。
“趙娟?後山那個趙娟嘛,前些年發泥石流,她和她一家都被埋死了呀!”
新娘說罷,我心頭一顫,這怎麼可能。
剛剛她還活生生地和我說話,可突然我想起她臨走前說的話,“有點小,坐起來都費勁”,這不就是棺材嘛?
新娘滿臉恐慌地跑走了,留我在原地愣住。
……
晚飯的時候,新娘也躲在閣樓不肯下來。
我問老頭怎麼不見新郎,我要排練流程。
他搪塞地說新郎在城裏忙過兩天回來,到時候我照著稿子念就行了,說主要是新郎想洋氣點。
我笑著附和著說理解,白天的事我就當作一個夢般不願再提起。
……
半夜昏昏欲睡時,新娘在閣樓突然驚慌地大喊大叫,我和小黑立刻走出房間。
新娘踉蹌地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瞳孔顫抖地扶著我的胳膊說著。
“我看到她了,她來找我了,啊啊啊啊!”
說罷,她攔不住地逃出了門外。
老夫婦也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老頭滿臉疲憊的追了出去,老嫗哀怨的拍著大腿哭訴的道出了實情。
“都是趙娟那女娃鬼魂作祟呀,紅紅當初在她家玩,山上發泥石流,趙娟那女娃想踩著紅紅爬上岸,誰知道被石頭砸飛。她恨紅紅呀,現在紅紅結婚了,她變鬼想要來索紅紅的命呀!”
老嫗說罷,怨恨地抹著眼淚。
小黑聽後膽怯地望著我,見我滿頭的汗水,質問我怎麼了撞鬼了嘛。
我害怕地點了點頭。
我從來不相信鬼神,但現在我心裏一陣發毛。
我不知道新娘是不是真的也見到了趙娟的鬼魂,但很有可能是我白天的話讓她做了噩夢。
我心裏不由得生起了一陣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