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度聚會,總裁妻子心疼男助理。
把他的杯子裏的白酒換成了水。
我扔下手裏的酒杯,當場離席。
與此同時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
林溪收到消息,給我打來電話質問。
“你瞎折騰什麼!就因為我多和學長說了一句話?”
“對,就是因為你和他說了一句話。”
1、
我在年會上看著林溪端著水杯走向陳嶼。
那個她口中多年未見的學長。
她自然地接過陳嶼手裏的白酒杯,聲音甜得發膩:
“學長剛回國,胃還適應不了烈酒,喝這個吧。”
我摸著胃部隱隱作痛的位置,想起三年前。
林溪為了拿下恒通集團的單子,把我推進包廂時笑著對客戶說:
"我們沈哲最能喝,各位隨便灌。"
我從晚上八點喝到淩晨一點,吐在洗手間時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發青。
她卻在門外不耐煩地拍門:"沈哲你行不行?喝個酒都磨嘰。"
後來我因為急性胃出血住院。
她拎著果籃來病房,第一句話是:
"恒通的合同簽了,你這酒沒白喝。"
我看著她無名指上剛買的鑽戒,突然想起求婚時她說的“
"我舍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現在想來,她舍不得的從來不是我。
而是我能為她換來的利益。
陳嶼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動作熟稔得像刻進骨子裏。
三個月前,林溪也是這樣把陳嶼領進總裁辦公室。
此時她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親昵:
“大家,這是我學長陳嶼,以後他負責市場部。”
“沈哲,你帶學長熟悉下核心業務。”
市場部總監的位置,本該在三個月前我拿下城東的合同時就屬於我。
“我不帶。”
我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林溪臉上的笑容僵住,陳嶼端著水杯的手頓了頓。
“沈哲你鬧什麼?”
林溪拽住我的手腕,
“學長剛回來,你幫襯一下怎麼了?”
我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宴會廳。
賓客們的目光像探照燈般聚過來。
林溪的母親踩著高跟鞋衝過來,
“沈哲!你個吃軟飯的,發什麼瘋?”
我沒有理會她。
回到家後。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林溪的閨蜜群消息彈出來:
“沈哲是不是瘋了?就因為溪溪給學長換了杯水?”
“男人果然不能慣,以前看他對溪溪百依百順,原來是裝的。”
林溪的電話緊接著打進來,背景音裏還帶著酒會的喧鬧:
“沈哲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就是讓你帶陳嶼嗎?他是我學長,幫他怎麼了?”
“怎麼了?”
我靠在停車場的立柱上,夜風吹散了領口殘留的香檳味,
“林溪,你說過不會讓我帶新人,說過公司是我們兩個人的。”
“現在你讓我給你老相好鋪路,還在酒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我在他手下做事,你問我怎麼了?”
她沉默了幾秒,聲音陡然拔高:
“你就是嫉妒陳嶼!他比你有能力,比你懂我,你就是個小心眼的......”
“夠了。”
我打斷她,“離婚協議我讓律師發給你了,簽完寄到律所。”
“沈哲你敢!”
她在電話裏尖叫,
“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姐了?我就知道你對她不懷好意!”
我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林薇的頭像。
七年前我在出租屋啃幹麵包,她偷偷塞來熱飯菜,
“別告訴溪溪,她總嫌我多事”。
林溪說她性格太悶,配不上我。
可隻有我知道,在我連續加班的深夜。
是林薇默默放在我桌上的熱牛奶。
在我被客戶刁難時,是她悄悄遞來的早就準備好的策劃案。
夜風灌進西裝領口,我想起林溪曾在星空下勾著我的脖子:
“沈哲,等公司上市,我們就去看極光。”
如今公司上市了,她卻把給我的承諾,全給了另一個人。
2、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已送達通知。
我刪掉林溪所有的聯係方式。
點開林薇的對話框,打下一行字:
“林薇,我離婚了。當年你說會等我回心轉意,現在還願意嗎?”
手機那頭幾乎是秒回:我願意。
我本已遞交辭職信。
但下周的新銳商業空間設計大賽卻讓我頓住了腳步。
這場由林氏集團冠名的賽事,我準備了很久。
本是我準備送給林溪的結婚紀念禮。
策劃案裏的每個細節都藏著我們創業時的影子。
如今禮物沒了意義,卻成了我證明自己的最後機會。
新東家早已遞來橄欖枝,可我需要這場比賽的金獎作為敲門磚。
隻是沒想到,抽簽結果讓我和陳嶼成了決賽對手。
賽事全程直播。
決賽現場,聚光燈打在陳嶼身上時,他身後的投影屏亮起。
那是我三個月前鎖在抽屜裏的設計稿。
每一個線條走向,每一處光影設計。
都和我電腦裏的源文件分毫不差。
“這套作品名為《重逢》。”
陳嶼拿著話筒,語氣從容,
“靈感來源於對曾經的愛人......”
我猛地站起來,刺破現場的寂靜:
“剽竊!這是我的設計!”
彈幕瞬間刷屏:
“人家陳嶼是海歸,用得著抄他的?”
“笑死,輸不起就說別人剽竊?”
林溪作為特邀評委走上台,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砸在我心上。
她站在陳嶼身側,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
“各位觀眾稍安勿躁,陳嶼的設計手稿我們評審團都見過,確實是原創。”
她轉向我,笑容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沈哲,比賽有輸贏很正常,但汙蔑他人就沒意思了。”
“我汙蔑?”我指著屏幕上的琉璃球,
“這裏麵的畫廊模型,連窗戶角度都和我給林溪看過的初稿一樣!”
“你敢說你沒看過?”
林溪微微蹙眉,仿佛在回憶:
“我確實見過類似的概念,但那是陳嶼早在國外就構思的雛形,怎麼成了你的設計?”
她話音剛落,陳嶼適時地露出委屈的表情:
“沈哲,我們是同事,你怎麼能......”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失控:
“沈哲就是個跳梁小醜,難怪溪溪不要他。”
“心疼陳嶼,被輸不起的人針對太慘了。”
“啊啊啊溪溪和陳嶼好配!郎才女貌!”
林溪全程攬著陳嶼的胳膊,低聲安慰著什麼。
聚光燈下,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麵被無數觀眾截圖轉發。
我看著屏幕上自己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又看看林溪替陳嶼整理領結的溫柔動作,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我曾以為的愛情證明,如今成了他們秀恩愛的工具。
而我這個原創者,卻成了全網嘲諷的跳梁小醜。
3、
林溪朝保安使了個眼色。
兩名穿黑西裝的男人立刻上前架住我的胳膊。
我掙紮著看向她,卻見她正小心翼翼替陳嶼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她的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別怕,沒事了。”
後台雜物間裏,熒光燈滋滋作響。
林溪將文件夾砸在我胸口,
“沈哲你是不是瘋了?剛才差點毀了陳嶼的人生!”
“他要是被取消資格,以後怎麼在設計圈立足?”
“那我呢?”
我看著她,這個曾在我創業失敗時抱著我哭的女人。
如今眼裏隻剩對另一個男人的擔憂。
“我的設計被偷,被全網罵跳梁小醜,我的人生就活該被毀嗎?”
林溪張了張嘴,最終咬著牙說:
“你在我公司待了這麼久,資源人脈都有了,還差這一個獎?非要跟陳嶼爭個你死我活?”
“我差。”
“這個設計稿,是我準備送你的結婚紀念禮。”
“現在你把它給了別人,還問我為什麼要爭?”
“而且,我要辭職,這個獎我還是很需要的。”
她猛地後退半步,
“少來這套!昨天的離婚協議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是認真的。”
我逼近一步,“你以為偷換設計稿就能天衣無縫?”
“源文件的創建時間、雲端備份記錄,哪一樣不能證明我是原創?”
林溪的臉色瞬間煞白,“沈哲,你要是敢揭穿陳嶼......”
“你能怎樣?”
我看著她扭曲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轉身離開,卻沒注意到她從牆角抄起根生鏽的鐵棍。
鐵棍帶著風聲砸在我後腦,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鮮血順著額角流下,模糊了視線。
我聽見她帶著哭腔的嘶吼:
“既然你非要和學長作對,就別怪我讓你先失蹤一陣子!”
這時,林溪的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
設計大賽黑幕:陳嶼作品與沈哲源文件重合率達98%。
配圖是我電腦裏未刪的設計時間戳截圖。
“是你幹的?!”
林溪猛地回頭,鐵棍重重砸在我肩胛骨上。
她盯著屏幕上輿論反轉的評論,指甲幾乎嵌進我的手臂,
“你毀了陳嶼!他要是身敗名裂,我就讓你陪葬!”
鐵棍帶著風聲落下,我蜷縮在地上,鮮血滲濕了襯衫。
她每打一下,都伴隨著哭喊:
“誰讓你非要揭穿他!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的......”
就在我意識模糊時,林溪的手腕被猛地攥住。
她回頭的瞬間,耳光聲扇在了她的臉上。
林薇攥著她的手腕,“新聞是我曝光的。”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有什麼事衝我來,你再敢碰他一根手指頭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