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故,發生得太快!
宋昭昭又一次得了手。
“呃——”
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軒轅晟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當下,宋昭昭也愣住了!
她剛才的反應,完全是出自於本能,一心想要魚死網破!
沒想到她現在的身子,反應竟然如此敏捷?!
就在宋昭昭怔仲之間,軒轅晟再次伸手,扯住了她手裏的墨玉如意,作勢便連人帶如意,一起往地上摔去。
“王爺!”
忽然,一道略顯年邁的低啞女聲,在兩人身後響起:“今日乃是您與王妃大婚之日,見血已是大不吉,這墨玉如意乃是太後娘娘所賜,王爺最是珍重之物,若是有所閃失,太後娘娘那邊......隻怕無法交代!”
此聲一落,宋昭昭明顯感覺到,軒轅晟握著墨玉如意的手,微微停滯了下。
半晌兒,終是緩緩卸去了大半力道。
可不等宋昭昭鬆口氣,那大手的主人,卻是冷哼一聲,隨即再次緊握著如意另一端,帶著宋昭昭從榻前扯起,狠狠甩在地上!
“嘶——”
被狠甩在地上的宋昭昭,覺得渾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樣,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
不過即便如此,她卻哼都沒哼一聲,隻緊緊將墨玉如意護住在了懷裏。
她現在,前路不明。
卻也明白這墨玉如意,不能碎!
它雖然有些沉,但是能打人!
“桂嬤嬤!”
軒轅晟冷眼看了眼地上釵環歪斜,發髻散亂,卻緊緊抱著墨玉如意,滿臉戒備看著自己的宋昭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神情冷漠的看向門口處,聲音中怒意絲毫不減。
“這個賤人,與人有私,不貞不潔,如今嫁戰王府,還嫁得心不甘情不願,欲要逃婚!“
“她!該死!”
“王爺明鑒!”
桂嬤嬤示意身邊的丫鬟上前為軒轅晟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而後才看著地上滿臉是血,形容狼狽的宋昭昭,緊皺著眉頭開口:“王妃入府前,乃是完璧之身,是為老奴查驗!”
“不管她嫁的是否心甘情願,如今也已然入府,至於逃婚......隻要沒逃出去,她就還是戰王府的王妃!”
最後,她的視線微轉,落在王爺身後的床榻之上。
那榻上躺著一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卻一直在沉沉睡著,對外界事物毫無反應。
桂嬤嬤望著床榻上那道模糊的身影,語氣緩和了幾分,帶著幾分深意:“今夜,她既然逃到這位的房中,也許就是天意!不若就容她在此,好好反省幾日,王爺以為呢?”
軒轅晟循著桂嬤嬤的視線,落在床榻那人身上,麵色陰沉莫測。
氣氛一時間僵滯下來。
許久,他的眸色深了深,睨了眼被宋昭昭抓得血淋淋的手臂和被砸腫的手腕,才複又看了眼地上一襲紅色婚服,臉上血跡斑斑,仍舊滿臉戒備的宋昭昭。
“罷了!就如嬤嬤所言,讓她留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今夜王府之事,不算光彩,本王與王妃又皆負了傷,唯恐明日無法進宮請安。煩請嬤嬤回宮後,稟明皇祖母與父皇母後,再寬恕本王與王妃幾日。 ”
桂嬤嬤頷首:“王爺放心!”
見狀,男人對桂嬤嬤微頷了頷首,沉哼一聲,甩動袍袖,帶著他的一眾隨從負氣離開。
見男人離開,宋昭昭知道自己劫後餘生,隻覺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不過疼好啊!
疼表示她還活著!
在呼吸順暢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凝思靜心,不著痕跡的用自己的左手,扣在了右手脈門上!
穿越前,她家是祖傳的中醫世家,但她身體不好,不能活動,無法行醫,不過醫書看得不少,耳濡目染下,中醫翹楚算不上,半吊子的水平還是有的。
還好!
還好!
她現在這副身子骨,經過方才一番折騰,雖然有些虛弱,但大致還算康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宋昭昭暗自鬆了一口氣,腦海中思緒卻轉個不停。
自己眼下雖然活著,但是以方才情形來看,這接下來的日子,隻怕也不會好過。
桂嬤嬤看了宋昭昭一眼,心下無奈一歎:“王妃,地上涼,老奴先扶您起來!”
“有勞嬤嬤。”
宋昭昭緊咬下唇,順著桂嬤嬤的攙扶,剛要忍痛起身,卻是身形一蕩,旋即頭疼欲裂,似有無數陌生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不停閃現......
原主宋氏昭昭,乃是大梁開國簪纓世家,定國公府二房嫡女。
老定國公故去之後,定國公府乃是大房宋庭禮襲爵,二房則承襲父誌,一直領兵駐守在南疆。
身為二房嫡女的宋昭昭,此前一直跟隨父母生活在南疆。
直到兩個月前由老定國公夫人出麵,請皇上賜婚,定下與當朝皇三子秦王軒轅晟的親事,被定國公府以待嫁學規矩為由接回京城。
她,要嫁的本是秦王軒轅晟。
可是現在,她卻成了戰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