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江晚夢贖出教坊司,助她當上女將。
就在我滿心歡喜準備向她提親時,卻發現她瞞著我籌備和敵國質子的大婚。
連她的閨中蜜友都為我不平,
“裴將軍苦戰數年才平定遲越部落!裴家父兄滿門皆戰死遲越。晚夢你怎麼能嫁給遲越王子!”
“況且裴將軍對你的一片癡心,誰人不知啊!”
“裴淩嶽?他少年就出入教坊司,我嫌他臟,他怎麼能和我夫君阿燁相比。”
“裴將軍脾氣暴躁,萬一被他發現會不會......”
江晚夢眼中閃過猶疑,隨即冷笑,
“有我保護阿燁,裴淩嶽也不敢動他。”
“況且他那麼愛我,就算我讓他自裁他都不會猶豫。”
我密報中得知。
這次遲越明麵上送質子求和,實際上謀劃三日後造反。
我閉了閉眼,收起密報。
飛鴿傳書給她的死對頭秦暖玉,
“江晚夢的命和誅殺遲越叛賊的功勞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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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把布防圖封好,江晚夢就闖進書房,坐在上座。
“明燁王子的使團就要到了,你親自去迎接。”
“對了,阿燁吃不慣漢人食物。以後他的飲食你來做。”
她明明知道我父兄和都死在遲越手下。我和遲越王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今竟然要我去伺候他!
我咬著牙看向江晚夢,
“你讓我伺候她!”
江晚夢神色一頓,片刻後不耐煩道,
“不過是讓你準備些些吃食就這樣推諉,還說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知何時開始,江晚夢對我說的話,隻有要求和命令。
我為她能脫離賤籍,有一番事業,護了她十年。
到頭來,到底算她的什麼呢?
我自嘲地苦笑。
“裴淩嶽,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別以為你救了我,帶我打了幾個南蠻小國,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這些功績沒有你我也能拿到!”
我緊緊攥著拳,心中的酸苦翻江倒海。
身上千百征戰的傷疤似乎瞬間變得猙獰。
以命護了她十年,竟然像個笑話。
我猶豫地拿出密令,猶豫要不要提醒她明燁造反會連累她性命。
可我還未開口,她揮揮手,
“軍務你幫我處理,不用給我看了。”
隨即專注地把她親手繡的並蒂蓮荷包擺進盒子裏,命人送給明燁。
我心中憋悶,握著拳告退轉身。
江晚夢卻突然叫住我,語氣如初見那樣溫柔,
“阿嶽,我最近忙於公務,對你多有疏忽。”
我腳下一頓,就聽她繼續說,
“你不要總糾纏兒女情長,等拿到剿滅百越的軍功,我自然會與你成親。”
我不自覺冷笑,快步出了書房
助他當上女將的十年。
同生死,共患難,是盟友更是彼此的摯愛。
我以為她脫了賤籍,拿了軍功就會嫁給我。
可我錯了,她心儀的夫君從來不是我。
我剛出書房,看見馬車上走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
正是明燁王子。
“夢夢說你全族都死光了,看你無家可歸才讓你留在身邊。”
“難為裴將軍浴血十年為夢夢鋪路搭橋,助她成為第一女將,好讓我在大齊有個將軍娘子護我周全。”
我握緊拳指節發白,強忍住怒火,轉身就走。
明燁卻扯住我的衣袖,炫耀地把一串各色羽毛荒到我眼前,
“這是夢夢送我的護身符,她說能護我十七次。”
我腦子嗡地一下,像是被最信任的的人捅破心臟。
這十七枚箭羽,沒人比我更熟悉了!
軍功是腥風血雨裏殺出來的。
戰場刀劍無眼,這些年我替江晚夢擋了十七箭!
而那十七箭的箭羽如今卻成了敵國王子的護身符!
原來她不僅把我當防身的刀,還故意我一次次中箭,隻是為他做護身符。
我胸口痛地發慌。
“但這些羽毛上的血,太臟了!”
明燁拋下羽毛揚長而去。
我死死咬著牙。
這時,信鴿入窗,帶來秦暖玉的回信,
“裴將軍,三日後,共除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