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就一千五百塊錢嘛,你又不差這些錢,既然青禾跟你要了你給他轉過去就是了。”
白嵐的語氣毫不在意,氣得我的手都是抖的。
而這段語音正好被放好行李的老伴兒聽見了,他透過後視鏡看著我問道:“嵐嵐說一千五百塊錢是什麼意思?”
我又將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講了一下,原本想著他能和我同仇敵愾。
哪成想,老伴也是一副和稀泥的姿態,“嗨,我當是什麼事呢,不就是這麼點錢嘛,給了就給了。”
“反正咱們就嵐嵐這麼一個閨女,說難聽點,以後咱倆沒了不也是他們的。”
“況且,年輕人在外麵壓力大,他們又是在大城市,互相理解嘛,來我給他轉。”
說著作勢就要去拿手機。
我一下子將手機給奪了過來,“不許轉!這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他們兩個人已經把我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了。”
“他今天能詛咒我腳上化膿,明天他就能拿命要挾,跟我要錢。”
老伴依舊是那副和事佬的樣子,“哪有那麼嚴重,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嘛......”
他用‘家和萬事興’壓了我一輩子了。
年輕時候在我和婆婆之間和稀泥,現在老了,這稀泥又和到我和閨女之間了。
還真是刀子沒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這五年辛辛苦苦付出的可是我!
五年前,我退休正好趕上白嵐懷孕。
原本一個教育機構打算雇傭我過去當老師,一個小時三百塊。
可女兒懷孕了,婆婆不管看孩子。
沒轍了,女婿求到了我跟前,哭的稀裏嘩啦,指天發誓,說:“以後我就有您一個媽,我和嵐嵐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二老的。”
結果呢?
才短短五年的時間。
當年的誓言都不如放屁!
我這還僅僅隻是腳崴了,他都覺得是個負累,一腳將我踢開。
我還用指望他孝順我?
這樣也就算了,畢竟他是女婿。
最讓我寒心的是,我捧在手裏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也會這樣對我。
孕晚期的時候,她身上水腫的厲害。
我一夜一夜不睡覺給她按摩揉腿。
坐月子我更是不敢怠慢,熬夜學習月子餐,如何照顧新生兒。
而她婆家那邊,隻是象征性的給了五百塊紅包,說了兩句不疼不癢的話:“嵐嵐啊,你給我們家添了金孫了,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啊。”
除此以外再沒其他。
青禾年假帶產假請了半個月,說是要幫忙照顧月子。
可有十天的時間都是在他們老家,美其名曰:“添丁進口,我爸媽高興要擺流水席呢,我這個當兒子的要回去幫著忙活一下,這幾天就辛苦媽您了。”
雖然我心裏有千萬般不滿意,可為了小兩口著想,我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
一個月下來,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就算現在我出去當個月嫂絲毫不輸那些專業的。
而我所有的付出在他們眼裏全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現在但凡讓他們吃了一點點虧,心裏都開始不平衡了。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