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我才暗中投了一筆錢,哪怕賣不出畫也足以支撐到明年,怎麼會突然無法生存?
我連忙給老婆的助理打電話詢問。
助理小楊在電話那頭耐心解釋:
“沈總最近花高價買了顧畫家的幾幅畫,說要給顧畫家辦畫展,賬上確實沒什麼錢了。”
“而且為了給顧畫家騰地方,別的畫都退了,不過下個月投資就會到賬,用不著擔心。”
將小澤交給醫護人員照顧後,我打算去畫廊看個究竟。
整個展廳掛滿了顧川的作品,有人物素描,有山水墨畫,甚至還有漫畫塗鴉。
顧川見我神情認真,忍不住得意洋洋:
“我的畫都是千金難求,要不是沈清秋願意為藝術獻身,我可舍不得拿出來。”
顧川的畫作之間風格水準差異懸殊,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就你這樣的水平,也稱得上知名畫家?畫的亂七八糟的。”
聽到我的評價,顧川哈哈大笑,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別在這跟我裝逼了,你個土包子能懂什麼。”
“瞧你這窩囊樣,難怪清秋夜夜纏著我也不肯多看你一眼。”
他話語曖昧,繼續挑釁道:
“你還不知道吧?沈清秋為了請我幫忙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顧川得意地拿出手機展示了一段不堪入目的激情視頻。
看到自己珍愛了十年的女神在別人身下姿態卑微,曲意求歡的樣子。
我心頭頓時怒氣狂湧,揚起拳頭重重朝顧川臉上砸去。
聽到動靜的沈清秋慌忙過來阻止。
看到顧川手上的傷,她立刻冷了臉:“安宇,你怎麼回事,還不快給顧畫家道歉。”
明明我也掛了彩,因為熬夜看孩子身體虛,此刻連站都站不穩。
可沈清秋卻偏偏裝作看不見,反而心疼地替顧川吹傷口。
我嗤笑一聲:“讓自己老公給姘頭道歉?沈清秋,你腦子沒燒壞吧。”
這話說的十分刺耳,氣的沈清秋直接黑了臉:
“安宇,你傷了顧川的手,還有理了是嗎?你有想過畫廊的未來嗎?有想過我的壓力嗎?”
“這些年家裏負擔都是我一個女人在抗,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體諒?
我差點笑出聲。
畫廊營業後,因為老婆鑒賞能力一般,一直入不敷出。
是我悄悄賣掉曾經創作的那些畫,用一筆筆投資支撐起老婆的事業。
怕傷到老婆的自尊心,我一直沒有告訴她,以維持她獨立女性的人設。
難怪最近半年她說加班太累非要跟我分房睡,原來是在外麵有了人。
我克製住心中的怒火,淡淡譏諷道:
“所以你花光賬上的錢買他的破畫,夜夜在他身下求歡就是為了保住畫廊的未來是嗎?”
這些年,要不是有我暗中資助,畫廊早就倒閉了。
跟我談未來,真是可笑至極。
“出軌就出軌,還想立牌坊讓我背鍋?沈清秋,你可真夠下賤的。”
被我當眾揭穿,沈清秋漲紅了臉一巴掌甩了過來,紅著眼讓我給她道歉。
還說除非我給她跪下,否則絕不會原諒我今天對她的羞辱。
她篤定我會如從前般上趕著討好求饒。
畢竟婚後,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從不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可這一次我不想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