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綜藝,首當其衝的環節就是展示實力。
初舞台solo,人人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坐在了全場願意和我搭話的幾個小姐姐身旁。
至於全場為什麼隻有幾個小姐姐願意和我搭話——萬惡的資本啊!
都是見風使舵的聰明人,知道林婉苪和我的恩怨情仇。
趕上去抱林婉苪大腿的小姐姐都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在林婉苪麵前表忠心。
我看著許多從我麵前一晃而過的美女,哈喇子流一地的同時,對林婉苪的討厭更深幾分。
這個我和小姐姐搭訕路上的絆腳石!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幽怨的目光,林婉苪衝我挑眉笑了笑。
上台表演前,她輕聲對我道:
「年年加油呀,雖然你四肢僵硬五音不全,但隻要努力,就會有收獲噠!」
彈幕又是一片誇誇。
「嗚嗚嗚女鵝真善良,對向年這個小醜都這麼溫柔。」
「貼貼我的可愛寶,好耿直的寶寶呀哈哈哈。」
「姐姐還是不要對人人都這麼真誠了,說不定有的老鼠轉頭就記恨上你了。」
我茫然地看著彈幕。
所以意思是——我莫名其妙被人罵了,我還得感謝她?
這對嗎?
我突然非常能共情父皇拍案而起,嚷著要斬首分屍時的憤怒。
直播切了兩個畫麵,一個對著台上的林婉苪,至於台下那個,切給我的鏡頭總是最多。
要不然怎麼叫對照組呢。
隻是苦了那些跑去貼林婉苪的小姐姐,點頭哈腰卻沒能蹭上鏡頭。
林婉苪挑了她專輯裏最火的一首歌。
前奏響起時,我就忍不住皺眉。
當初我把這首歌彈給沈逸辰聽的時候,他沉默良久,最終憋出來一句「難聽」。
我紅了眼眶,而他冷眼看我,勸道:
「你在音樂上麵實在沒有天分。」
「隔行如隔山,趁早轉行吧。」
我轉了行,去學服裝設計。
他卻拿著我的歌討美人歡心,名利雙收。
如今聽到這首歌,除了有對自己眼瞎看上沈逸辰的後悔,更多還是對沈逸辰的惡心。
但這些事情鮮為人知。
所以在觀眾眼裏,我隻是在林婉苪上台後就皺起了眉。
火上澆油,彈幕罵完罵得更凶。
「沒看錯吧,向年這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了啊。」
「純路人,請問向年對林婉苪的惡意怎麼這麼大?」
「笑死我了,她還擺起架子了,待會兒自己表演就醜態畢露嘍。」
最後一條彈幕被我看見,我心裏一驚。
雖然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但能力嗎——繼承不了。
旁邊小姐姐小聲問我:
「年年,你待會兒選的是小甜歌哎,要跳舞嗎?」
我扯出一個苦笑。
要出醜。
事實證明,人不能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貿然登台。
特別是遇上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時,沒有把握,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小甜歌,賣萌扭腰歡快蹦躂的舞蹈。
讓我一個天天在皇宮騎馬舞劍的人怎麼辦?
表演成功不成功我不知道,總之三位導師笑得前俯後仰。
誰不喜歡看一出早期人類馴化四肢的紀錄片呢?
遠遠瞥一眼彈幕,清一色的嘲諷讓我無處遁形。
熬到導師評級的時候,我抬眼望天,覺得這場鬧劇終於結束。
結果下一秒,圈內知名音樂大佬的評價在我耳畔響起:
「向年雖然唱得幹幹巴巴,但是勇氣可嘉呀。」
舞蹈總監拍手附和:
「是啊,向年雖然跳得磕磕絆絆,但是努力啊。」
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的製作人也點頭附和:
「能夠站出來就是最棒的了。」
三位導師拍手合計,神色複雜地宣布:
「我們決定評給向年A級。」
我石化在原地。
確定這是選秀綜藝?不是幼兒園的過家家?
彈幕和我一樣懵逼,屏幕前的觀眾震驚到忘了打字。
我握著話筒還想張口說兩句,結果馬上被請離了舞台。
徒留彈幕硝煙四起:
「我靠,這是傍上哪個大佬了,這樣都是A?」
「讓我奶奶去吧,一曲鳳凰傳奇,跳起來碾壓向年。」
「資本家的小孩兒,好醜。」
看到彈幕和後台其他人鄙夷的眼神,我終於反應過來。
捧殺,手段很高嘛。
這下好了,原來肯和我說話的小姐姐裏麵,又多出來兩個對我翻白眼的人。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采訪的話,我會說:
我被資本做局了!
這種背後有資本力捧的場麵太敗壞路人緣,我原本已經崩盤的路人緣索性塌成一片廢墟。
但真正資本的手段更狠。
不但把我架在火上烤,更是在初舞台結束後的組隊階段給我扣了個隊長的帽子。
同位隊長之一的還有林婉苪。
明明都是A級,往她那裏跑的人卻多得排起了隊。
而我這裏門庭冷落,淒淒慘慘,最後隻得調劑了一個小姐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