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段輕許攥緊拳頭,壓抑的怒氣從齒縫溢出,“三天不接電話,那個姓宋的就這麼勾人?”
蕭落抬眼望他,睫毛在眼瞼投下濃重陰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她在醫院躺了三天,連楚萌都找得到她,可這個曾發誓 “永遠不讓她受委屈” 的男人,卻連一條消息都沒發來。
“段輕許!”
她眼前一陣發黑,指甲摳進牆皮才勉強站穩,“你一大早過來就為了說這個?”
“我當然是擔心你!”
他聲音陡然拔高,卻在看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時,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
“現在看來我就是多餘!你有姓宋的哄著,哪裏需要我?”
段輕許咬牙壓下翻湧的情緒。
他告訴自己,不過是個玩膩的女人,何必在乎她跟誰在一起?
正好趁這個機會斷幹淨......
可當視線掃過她泛青的眼下,就想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畫麵,心口突然像塞了團亂麻,悶得喘不過氣。
這種失控感讓他煩躁到極點。
“蕭落,你怎麼這麼下賤?我真後悔認識你!”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扔下這句話後,便揚長而去。
蕭落僵立在原地,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很久,才慢慢開門進屋,癱倒在沙發裏。
段輕許說後悔認識她?她又何嘗不後悔?
如果從沒遇見這個男人,沒嘗過他虛情假意的溫柔,現在就算得了絕症,也不至於這麼疼。
手機突然滴滴作響。
是段輕許發來的一段語音。
點開的瞬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輕許,如果蕭落得了絕症,你會可憐她嗎?”楚萌的聲音鑽入耳中。
男人的嗓音滿是不耐:“能不能別提她?煩死了。”
“你就告訴我嘛。”
沉默幾秒後,他語氣淡得像在聊不相幹的人:“少了個玩物確實有點可惜,但心疼?她那種自甘下賤的女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蕭落知道這是楚萌故意惡心她,可攥著手機的手還是止不住發抖。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劇痛席卷而來,她蜷縮在沙發裏,想起這兩年為他做的一切。
省吃儉用給他交學費、半夜打工賺生活費、連自己生病都舍不得花錢治......
原來在他眼裏,她隻是個 “玩物”,連活著都是錯。
那就結束吧。
反正現在的她,活著也是一種折磨。
她打開訂房軟件,用僅剩的五千塊訂了間總統套房 ——
那個段輕許曾說 “以後我們要在這兒辦婚禮” 的酒店。
刷卡走進房間,奢華的裝潢刺得她眼眶發酸。
她走進浴室,放滿一缸熱水,撒下玫瑰花瓣,然後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水果刀。
刀刃劃破皮膚的瞬間,她忽然笑了 ——
臨死前,也算住過他承諾過的 “婚禮現場” 了。
血珠滴進水裏,很快染成淡粉色。她慢慢躺進去,感受體溫一點點流失。
下輩子,她一定一定,不要再遇見段輕許。
她全然不知,在她訂下這間房的那一刻,段輕許就收到了消息,因為這家酒店是段家的產業。
當他得知,那個叫宋謹言的男人也在這家酒店時,便徹底坐不住了。
“敢在我的地盤偷情?蕭落,你真是好樣的!”
段輕許驅車趕了過去,一路上,他都在想——
等他抓到這對狗男女,一定要狠狠揍宋謹言一頓,要讓蕭落哭著求他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