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床上,攥緊拳頭,咬緊牙關,任憑這海嘯一樣的屈辱將我吞沒。
我在腦海中拚命地思索著逃跑路線,剛準備起身出院,蘇晴就回來了。
她脖子上是一片一片的草莓印,
“趕緊躺下,你現在有腎炎,必須把身體修養好了才能出院!”
她語氣關切,好像很在乎我。
可是我心中清楚,她是怕我死了沒人伺候富婆給她撈錢了。
“蘇晴,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定定地看她,顫聲道。
她神色閃過一絲慌張,
“你一個一窮二白的廢物,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趕緊把病養好!不要沒事找事!”
我吞咽下喉嚨中的血腥味,沉聲道,
“蘇晴,我想回甘露寺,我想回去看看。”
“看看師父的牌位,給他掃掃墓,明天就是清明了。”
蘇晴不耐煩地站起身,
“你這病還想好麼?甘露寺的陰氣那麼重,你去那麼晦氣的地方幹什麼?”
“既然已經還俗做我蘇晴的男人,就不要搞那些有的沒的!我聽著就煩,你都不如蔣飛一半懂事!”
話落,蔣飛一臉愧疚地走進病房,戲精上身,
“晴晴,你不要在天宇哥麵前誇我了,他本來就小心眼又自卑,如果上火了不利於養病!”
他轉眼看我,
“像我這麼優秀帥氣完美的男人,出現在你和晴晴之間,實屬不該,不然我給你磕一個吧,是不是我給你磕幾個你就能給晴晴一個好臉了?”
他普通一聲跪在我的病床前,伸出手對著自己臉左右開弓,嘴裏不住地道歉,
“天宇哥,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我看著他惺惺作態,不置一詞。
蘇晴卻怒了,一把扯下我的點滴瓶丟在一旁,摔的稀碎。
“周天宇!你太過分了!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對著蔣飛發火算什麼?”
我看著手背上因為針頭突然被拔掉噴湧而出的鮮血,苦澀一笑。
我真是單純,像個傻子一樣從甘露寺被蘇晴騙出來,兩年來,我活的不如一條狗。
被她和蔣飛戴滿了綠帽子,如今我的化療瓶也被她這樣打飛。
見我麵色陰冷,蘇晴冷厲道,
“周天宇,不要以為你病了,地球就要圍著你轉!不過是個小小的腎炎!”
腎積水的疼痛不亞於有一個抓鉤機在撓碎我的腎臟,我瞬間滿頭冷汗,臉色煞白,
“我疼的受不了了......幫我醫生......”
蔣飛見狀,一腳將我從病床上踢到地上,
“周天宇,你一個大老爺們有完沒完?”
“你非要把晴晴氣病了才罷休?”
蘇晴踩著高跟鞋在我的脊椎骨上狠命地踢踹著,
“周天宇,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好好在醫院反省吧!什麼時候願意給蔣飛哥哥跪地磕頭道歉,我再原諒你!”
“晴晴,腳尖踢疼了吧?我給你吹吹。”
蔣飛像個奴隸一樣跪在地上,把嘴唇送到蘇晴腳趾附近吹了又吹。
蔣飛起身將蘇晴打橫抱起,二人出了病房,留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起不來身。
疼痛再次襲來,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