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岑清霜出軌九十九次。
我一直隱忍不發。
直到母親突發重病,我找岑清霜借錢。
“我們夫妻一場,可以借錢給你,學狗叫就行。”
“一聲一萬,叫夠五百聲,你媽一個月的醫藥費就到手咯。”
我徒弟在一旁義憤填膺:
“我師父好歹也是拳皇,不能這麼作賤他。”
“不如讓師父和野獸搏鬥,這樣一來,他賺這份錢也能心安呀。”
不等我拒絕,他們就將我和黑熊關在同一籠子裏。
我狼狽地四處逃串,想求岑清霜停手。
轉頭卻看見她和我徒弟激烈擁吻在一起。
失神片刻,黑熊一口咬住我。
淚水混著血水,灑落一地。
岑清霜,這次我不想再忍了。
......
我九死一生地從籠子裏爬出來。
岑清霜剛好完事,將落在腳邊的絲襪重新穿起。
“喲,這樣都沒死,真是可惜。”
我張著泛白的唇問道:
“我贏了,錢呢?”
“錢?什麼錢?”
我憤然地瞪大眼,沒想到她居然不認賬。
岑清霜攤開手,無賴道:
“是小易答應了你,我可沒同意,除非你......”
“汪!”
不用她提醒,我無力地垂下頭,機械般的學狗叫。
她總是樂此不疲地折磨我身體後,再狠狠踐踏我的自尊。
我以為我自甘下賤,她會高興。
但我越叫,她臉越黑一分。
直到叫了四百多聲,嗓子眼泛起濃重的血腥氣。
岑清霜怒吼:
“夠了,季崢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
我苦澀一笑,被她折磨五年,一身傲骨早就碎了。
岑清霜煩躁地將指甲狠狠戳進我的傷口攪動。
見我終於有了痛苦難過的表情,她心滿意足。
“這點小傷就受不了了?”
“我姐當時可是腸子都流了一地。”
她湊近我,眼裏的恨意滿得快要溢出來。
“姐夫,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熟悉的稱謂讓我有些恍惚。
我是岑清霜的準姐夫。
在她姐死後,她替她姐嫁給了我。
不是愛我入骨,而是恨我恨得想要食其肉。
見我又恢複那副任憑打罵的窩囊模樣。
岑清霜無趣地甩下一張卡。
而我目光卻落在她的無名指上。
以往是光禿禿的,現在卻戴著和顧易一樣的對戒。
心頓時像被泡在酸水裏,澀地發脹。
和岑清霜五年的婚姻,沒有婚禮也沒有鑽戒。
隻因她說:
“季崢嶸,你配嗎?”
我確實不配,所以不想再爭了。
我現在傷勢重到走不路,聯係一輛救護車。
但岑清霜粗魯地推開我,小心嗬護顧易上車。
顧易不好意思地朝我吐舌頭。
“清霜姐太緊張我啦,我就破了一道小口子而已。”
“都見血了,哪裏是小傷口!”
岑清霜十分緊張顧易手背上那條再不上藥就要愈合的傷口。
卻看不見我身上數道深可見白骨的傷口。
我咽下喉間的苦澀,笑著說:
“那你們快去醫院吧,耽擱晚了怕要截肢。”
沒有成功激怒我,反而被噎了一口,顧易咬緊後槽牙。
我重新叫了一輛車,順帶買了母親愛吃的玉米糕。
醫生說母親隻要再做最後一次手術,就能下地走路。
無法抑製的高興衝散身上的痛楚。
我打算等母親出院,就帶她去心心戀戀的春城。
再也不回來了。
可剛出電梯,就看見病房門口圍了很多人。
“可憐哦,聽說是自己親手把氧氣管拔了。”
“估計是不想連累子孫吧。”
玉米糕應聲落地。
我一點點挪到門邊,看見母親頭上蒙著一張白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