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景深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進了醫院,斷掉的右手腕已經被妥善的包紮好,他剛有所動作,一張臉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景深,你醒了!”南曦的臉上迸發出一陣驚喜,隨即又有些懊惱般的說:“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也不會讓你被那些債主打斷了右手。”
駱景深愣愣地看著南曦,如果不是他昏迷前聽到了那句話,他怕是會被南曦這幅模樣騙的徹底。
明明是她讓人打斷了他的手,現在做出這幅模樣又是給誰看?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把鈍刀一片片淩遲,痛的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聲音沙啞,盯著南曦的眼睛不自覺落了淚。
“南曦,夠了麼?”
你想要我贖的罪,我贖夠了麼?
看著他的模樣,南曦內心莫名有些不安,她強壓下心中的情緒,安慰他:“景深,這次是我沒保護好你,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她拉起駱景深那隻完好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原諒我好麼?”
駱景深閉了閉眼,他扭過頭不再看她,也沒回答她的話,隻說:“我累了,你走吧!”
南曦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駱景深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他隻能將所有的話咽了下去。
“景深,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說完,她扭頭就往外走去。
她剛走到門口,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聽筒那邊的人語氣焦急:“南曦,陳讓車禍大出血,現在血庫告急,你趕緊去找擁有RH陰性血的人過來獻血,再晚一點,他連性命都保不住!”
南曦頓時麵色大變,“什麼?”
她手腳發軟,急忙用手撐住一旁的牆壁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身形,不至於狼狽倒下。
“我馬上去找!”
他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剛準備抬腳往外走,忽然想起了些什麼,他扭頭重新回了病房。
駱景深聽到腳步聲向他靠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和南曦交談了。
可他沒想到,南曦徑直將他從床上扯了起來。
她語氣焦急,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景深,陳讓車禍大出血,你是RH陰性血,你現在就去給他獻血!”
“我不去!”駱景深冷聲拒絕,他的手腕被南曦鉗住,怎麼掙也掙不開。
“景深,你先前無緣無故推了他,這次你救他一命,就當給他賠罪了!”
聽到這句話,駱景深幾乎氣笑了,“南曦,我右手斷了,還不夠賠他的麼!”
南曦瞳孔驟縮,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駱景深知道了些什麼,可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做的很隱蔽,駱景深不可能知道。
她幾乎是拖拽著駱景深往外走,他手腕上的針頭被拽出,滲出絲絲鮮血。
駱景深身體虛弱至極,竟連南曦的手都掙不開。
他被南曦強壓著坐在了采血室,針頭穿透他的皮膚,他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點被抽了出來,自己則被牢牢的固定在那不得動彈。
他被整整抽走了800cc的鮮血,大腦昏昏沉沉,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針頭被拔出,他剛準備起身,一個護士闖了進來,“還差400cc!”
南曦那雙牽製住他的手將他重新按了回去,她眸光冷冽地看向一旁抽血的護士,說:“繼續抽!”
“可是......”護士擔憂的說,“再抽下去他會出事的!”
駱景深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發冷的身體如今更是冷的透徹,他死死拽住南曦,一字一句問他:“再抽下去我會死,你也不在意麼?”
他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裏片刻的動搖,很快她安撫性的摸了摸駱景深的臉,說:“景深,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這是你欠他的。”
她看向護士,冷冷道:“繼續抽,隻要讓讓活下來,出了事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