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入城後,沈靖安擺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架勢。
在城裏欺男霸女,甚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們苦不堪言。
僅僅兩天,就有十餘戶人家報官,控訴沈靖安的罪行。
沈靖安以為匈奴進了城,入侵中原指日可待。
自己很快就成為開國重臣,絲毫不將當今聖上放在眼裏,更不用說什麼尋常百姓。
縣官聞言震怒,即刻命差役逮捕他們入獄。
虞婉兒衝進營帳,上氣不接下氣,
“靖安出事了,你快去救他,片刻不能耽誤!”
我早就聽聞了沈靖安的惡行,隻是現在還未到收網的時機,一直派人暗中觀察。
虞婉兒一五一十的說明了事情經過。
我長歎一口氣,
“靖安兄如此胡作非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隻是小小的守城將軍,我也無能為力。”
虞婉兒聽聞麵色一白,腳步虛浮,扶住桌角才勉強站穩身子。
“靖安豈不是要被砍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虞婉兒朝我伸出手,
“你那裏不是有皇上賞的免死金牌嗎,快給我!”
我震驚的看著虞婉兒,臉色微沉。
“那塊免死金牌,可是用我爹的命換來的!”
當年爹爹征戰沙場,以百名將士擋住了萬名匈奴的入侵。
他被匈奴俘虜做為人彘,卻絲毫沒有透露任何情報。
最後被剁成肉泥,喂了野狗,連一塊骨頭都沒有留下。
這塊免死金牌,上麵浸滿了爹爹的鮮血。
虞婉兒不是不知,現在竟然要用它去救沈靖安!
虞婉兒滿臉無所謂,語氣輕佻:
“不就是一塊免死金牌,至於像傳家寶一樣珍惜嗎?”
“再說了,你爹死了就換來一塊,讓靖安一用又有何妨。”
“等靖安出來後,再燒給他成百上千塊都不成問題!”
我緊攥拳頭,強忍著心口的怒火。
見我猶豫不決,虞婉兒閃身挾持住我,手上的箭鏃泛著寒光。
“別動!要是敢動一下,上麵的劇毒要你命!”
“趕緊把免死金牌交出來!”
我萬萬沒想到虞婉兒竟然會為了別的男人,如此威脅我。
我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當年虞婉兒帶著沈靖安來營帳找我,想要替他報名從軍。
虞婉兒百般請求,我也隻好答應收下從未碰過武器的沈靖安。
為了不讓他吃苦,我安排他成為弓弩手。
然而虞婉兒卻十分不滿,
“你直接讓靖安當上副將不好嗎,要是軍隊裏有人欺負他可怎麼辦!”
為此虞婉兒與我冷戰整整三個月。
現在想想,在虞婉兒心中,沈靖安的地位早就超過了我,甚至取代了我。
隻可惜我被蒙蔽雙眼,死了一次後才明白。
“啊!”
虞婉兒徑直將箭鏃刺進我的腹中,劇烈的疼痛讓我差點兒癱倒在地。
蝕骨的疼痛愈演愈烈,我像一隻狼狽的蟲在地上掙紮翻滾,卻絲毫減輕不了一絲痛苦。
“趕緊交出來!下一次可就是要你命的毒了!”
虞婉兒在我身上摸索半天,終於找到了免死金牌。
“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想要眼睜睜的看著靖安去死,這點毒就是給你的懲罰!”
虞婉兒從我身上跨過,頭也不回的離開。
進到衙門後,虞婉兒拿出免死金牌,命縣官放人。
沈靖安滿臉憔容,見到虞婉兒才激動地有些精神:
“婉兒,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縣官拿過免死金牌細細端詳,沉思片刻說道:
“放人!”
沈靖安和五名流民紛紛起身,身後卻傳來縣官的陰沉的聲音:
“流民可以離開,沈靖安不可以!”
沈靖安臉色煞白,
“憑什麼!你竟敢違抗聖命!信不信讓你人頭落地!”
縣官冷漠的朝地上扔下令簽。
“犯人沈靖安,壓入大牢,三日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