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趕到的太醫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臣,臣來了。”
蕭長澤一把將太醫拎了起來甩在夏昔昔身邊,目光陰鷙。
“朕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治好她,治不好的話,你們的命也別想要了!”
可憐這些太醫,在救治的過程中哆哆嗦嗦的,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連醫具都險些拿不穩。
心裏不停的禱告。
蕭長澤守在夏昔昔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夏昔昔蒼白的臉蛋,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個同樣毅然決然保護他的女人。
剛才,他完全把眼前這個人當成了夏昔昔。
他明明那麼恨她。
卻還是害怕她離開。
屋子裏的空氣緊張又壓抑。
與此同時,係統世界。
【喂,係統寶貝,老娘不會真死吧?】
【不會,你命硬。】
得到了肯定答複,夏昔昔沾沾自喜。
【嘿嘿,那我這次舍身檔劍,是不是能讓蕭長澤感知到人間溫情洗白了?】
係統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好我的老妹兒,自己看看他的黑化值。】
夏昔昔視線一偏,在看到蕭長澤陰鷙狠毒的目光後,心裏咯噔一下。
【黑化值…一百?!】
而此刻,蕭長澤正因為他遲遲不醒,舉著地上那已經滿是血的劍朝太醫刺了過來。
我的媽呀!
玩脫了!
夏昔昔猛地睜開眼,來不及顧自己身上的血窟窿,連忙坐起來:“陛下不要!”
呼嘯的箭在太醫的喉間頓住。
再往前一寸,便又是鮮血四濺的慘狀。
蕭長澤看著夏昔昔醒來,嗜血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恢複清明,渾身的戾氣也陡然消散。
【黑化值—10,現黑化值90。】
夏昔昔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還好沒有釀成大禍。
可轉眼,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傳來,夏昔昔大叫一聲,連忙躺下。
“娘娘,您可千萬別亂動,這傷口又裂開了。”
太醫連忙供祖宗一樣又重新給夏昔昔上藥。
夏昔昔閉著眼睛,強行忽視粘在她身上的那道凝視,心裏一個勁的罵。
“陛下,找到線索了。”
直到錦衣衛進來,小聲在蕭長澤耳邊低語。
蕭長澤眉目陰冷:“出去說。”
“是。”
接下來的幾天,蕭長澤幾乎每天都在夏昔昔這裏吃飯,睡覺。
好在蕭長澤知道夏昔昔身上有傷,也沒有變著法的虐待她,隻是…
每次夏昔昔對上蕭長澤的目光時,依然覺得慎得慌。
這天,翠珠端著銅盆心情大好的從外麵進來,臉上是掩都掩不住的歡愉。
“怎麼,中獎了?”
夏昔昔撇了她一眼。
“中獎…這什麼意思?”
翠竹不解。
夏昔昔想了想:“大概就是你莫名其妙的中了幾千兩銀子。”
翠珠掩嘴一笑:“那這可比中獎還要讓人高興。”
夏昔昔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今日我聽說,陛下在朝堂上警告柳家,還暗暗拔掉了柳家在朝堂上的不少人手,娘娘你說,這算不算陛下為您出氣?”
轟—
夏昔昔五雷轟頂。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心中天崩地裂。
【係統大哥,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做了?】
係統快要被她折騰瘋了。
【你知道就好!】
夏昔昔萬念俱灰地躺在榻上,心又死了一次。
洗白之路漫漫…
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彼時,棲梧宮。
蘇貴妃趾高氣昂的走進殿中,瞧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茶盞碎片,譏諷笑笑。
“妹妹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氣性。”
柳淑妃胸口劇烈起伏,依然還在自己計謀未遂的氣頭上。
“你來找我做甚?”
“當然是來看看妹妹過得好與不好了,這國公爺的勢力被削弱,以後妹妹在這宮裏的日子還怎麼混啊。”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柳淑妃本就氣的臉紅脖子粗,這下更是氣得渾身哆嗦,也顧不得什麼尊卑,指著蘇貴妃的鼻子咒罵。
“小人得誌,你別得意!我國公爺就算是再被削弱勢力,那也比你蘇家強!說不定哪天你也就…”
“聖旨到—”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大監蘇德明就舉著聖旨走了進來。
“柳淑妃聽旨。”
柳淑妃和蘇貴妃齊齊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柳淑妃柳氏恃寵而驕,心性乖張,致宮闈之中不得安寧,朕以天下為念,後宮諸事亦不可輕乎故而。”
“今朕特將旨意將柳淑妃禁足於寢宮,不得踏出宮門半步,一應用度皆從簡,望在其禁足之時盡心反思,改過自新,欽此—”
蘇德明收了聖旨,緩緩一笑。
“柳淑妃,接旨吧。”
春日的暖陽灑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漂亮的光暈。
蘇貴妃心情大好的回到自己寢宮,身姿慵懶的倚在貴妃榻上,捏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柳淑妃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釘,仗著家中勢力大,從不把她這個貴妃放在眼裏。
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時,貼身婢女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
“貴妃娘娘,將軍送來的書信。”
蘇貴妃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坐直了身子,接過後急切的拆開。
在看到裏麵的字裏行間後,柳眉深擰。
這尚書府竟然因為夏昔昔變得如此勢大,連她將軍府都不放在眼裏了?!
想到這兒,她猛地將書信拍在桌上。
“好一個夏昔昔,真當本宮是吃素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