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薑疏雨成功求婚那天,她的竹馬負氣出國,在半路遭受了意外成了植物人。
薑疏雨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我身上。
結婚當晚,她就親手敲斷了我十根手指,讓我跪在她竹馬的病床邊三天三夜。
一直到三年後,她為了慶祝竹馬的蘇醒。
在我媽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就把她送去了鬥獸場與獅子搏鬥。
我媽被五隻雄獅團團包圍,嚇得渾身抽搐,不斷哀嚎求救。
我瘋了般跪在地上求她。
“我媽剛做完手術,心臟不能受刺激,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你讓我去吧,放過我媽一命。”
薑疏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冰冷。
“放過你?那宋玄怎麼辦,就是因為你,他躺在病床三年。”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在愧疚中度過的嗎?”
我親眼看著母親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野獸匍匐在她身上,牙齒的咀嚼聲令人遍體生寒。
“哭什麼?這些獅子都是你親自飼養的,別指望在我麵前可以裝可憐!”
......
我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悲痛,直接從看台上一躍而下。
薑疏雨麵色大變,蹭的一下站起身。
看台距離地麵有好幾米,我摔在地上時可以清晰聽到肋骨碎裂的聲音。
但我顧不上疼痛,一步步爬向我媽。
我看著那群圍著她轉圈的獅子,用力吹向了口哨。
這些獅子是我親自養育的,向來聽我的話,可今天卻跟發狂了一樣,對著我齜牙咧嘴。
我牢牢抱緊了母親,她身上的鮮血浸濕了我的衣衫。
我對著那些野獸撕心裂肺地吼著。
“滾開!都給我滾開!”
隔著防護網,我聽見了宋玄的輕笑。
“沈千寒,你是馴獸師,你慌什麼?”
薑疏雨原本還震驚我的舉動,在聽見宋玄的話後,麵色又歸於平靜。
我緊緊護著母親,顫抖著手試探她的鼻息,但她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腦海繃著的弦徹底斷了。
“薑疏雨,媽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你讓救護車過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薑疏雨麵對我的懇求,再次拒絕地搖了搖頭。
她推著宋玄的輪椅,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表演都還沒結束,你媽如果不行了,那你可以自己頂上。”
“隻要你打贏了這幾隻獅子,我可以把你母親送去醫院治療。”
我的心一寸寸涼了下來,指尖不斷發麻。
“我媽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薑疏雨的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別跟我提這件事,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母子追在我身後,宋玄也不會出意外!”
“你知不知道,差一點宋玄就死了!這三年我整夜整夜都睡不著,活在痛苦跟悔恨中......”
“這些都是你們母子應得的懲罰!”
薑疏雨咬著後槽牙,眼神充滿了恨意。
坐在輪椅上的宋玄安撫般牽住了她的手,
“沒關係的疏雨,事情都過去了。你能完成我的願望我已經很開心了。”
“就算我真的在那場意外死去,我也不後悔。”
原本渾身都是戾氣的薑疏雨在宋玄的安撫下,眉頭舒展開來。
她側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讓手下把鬥獸場的大門關閉。
薑疏雨推著宋玄的輪椅,淡淡地撂下了一句話。
“你本事那麼大,連雄獅都能馴服,區區幾隻野獸怕什麼?”
“等你打贏它們,我就放你出來。”
我的瞳孔劇烈顫抖,在她離去的背影不斷高喊。
“薑疏雨,這些野獸不正常,你把我扔在這我會死的!”
然而聲音很快被那些獅子的低吼聲蓋過。
它們的雙眼散發著紅光,很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
它們磨著鋒利的爪子,迅速朝我撲來。
我下意識護住了我媽,肩膀的一塊肉就被咬下,傷口深可見骨。
疼痛讓我差點暈過去,我隻能緊緊咬著舌頭勉強清醒。
如果在這裏暈下去,我和我媽都會被這些獅子殺死。
我忍著疼痛,一下一下拍打著緊閉的大門求救。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還發狂的獅子全都四腳朝天,身體不斷抽搐。
下一秒五六隻雄獅都失去了生息。
我緩著淩亂的氣息,在保鏢打開大門的那刻就衝去了醫院。
懷裏的母親安靜了許久,連胸膛都沒有任何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