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喬詩雨的那年,我給她捐了一個腎。
在將所有的積蓄都留給她治病後。
追了她一年的富二代學弟在病房門口堵住我。
“詩雨的病需要很多錢,看你這窮酸樣,連自己都快治不起了。”
“不如這樣,你和她分手,她後麵的治療,我都包了。”
我和她本身就都不富裕。
在活下去和相愛中。
我隻能選擇最現實的那個。
三年後,我在工地找了個建築的活兒。
正巧碰到老板和設計師來監工。
我再次見到了她。
她斜睨著我一身灰塵的我。
“缺錢缺成這樣?”
“好說,我最近缺個玩物。”
“隻要你學狗叫,在地上爬兩圈,我就賞你幾張紅票子。”
......
看到工地門口的車上下來的人是喬詩雨的時候。
我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幾拍。
三年未見,她比之前更好看了。
不過很快,在瞥見她身邊的陸子浩時。
我就清醒了過來。
昨晚工頭在工作群裏通知,說今天老板和設計師來監工。
原來就是他們。
一瞬間,我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我承諾過陸子浩,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喬詩雨的麵前。
其實說到底,也是因為我自己心裏害怕。
怕再多看喬詩雨一眼,就控製不住自己,舍不得離開她。
我慌忙將目光移開。
找到工頭,稱身體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工頭看著兩人來的方向,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一天天的,就你事兒多!”
“忍忍吧,這次不能出差錯,要不也不至於那麼大陣仗,由老板來說注意事項。”
見我還是沒動,他推搡了我一把。
“快去幹活啊!在這兒杵著幹什麼?”
“老板是來看你吃白飯的?”
我應了聲好,將安全帽拉得更低了些。
想借此遮住自己的臉。
隨後就近爬上一個梯子,拿起電鑽對著房頂開始打孔。
饒是如此,電鑽的聲響還是遮不住身邊工友的小聲議論。
“聽說這女設計和老板是一對兒,還是這些帥哥美女在一起亮眼。”
“兩人看著可真搭,那氣質,一看就貴氣!”
其中一人對我道。
“兄弟,你年紀輕,把臉洗淨了還算個帥小夥。聽哥幾個過來人的話,能娶個那樣的姑娘最好。那錢和生活,可能是你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我擠出一個笑,沒有回話。
是啊,階層的跨越,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
電鑽鑽牆的震感順著我的手,一直爬到心裏。
震得我的心微微發疼。
幾分鐘後,工頭拍了拍手,招呼大家停下。
簡單的寒暄和說明來意後。
喬詩雨直接進入正題。
將許多裝潢時需要注意的點一一指出。
專業又幹練,完全沒了三年前初入職場的青澀。
“那裏,那個在梯子上的師傅。”
“您在前麵再多打一排孔預留出來。”
旁邊的工友朝我招了招手。
我這才反應過來,喬詩雨是在和我說話。
我頭也不敢回,將電鑽往前移了移示意位置。
“不是這兒,要不您看看我比劃的方位?”
說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似乎是要繞到我麵前。
另一邊,陸子浩招呼著大家各忙各的。
看樣子是已經吩咐的差不多了。
隻要我這裏的問題解決,他們就會離開。
我稍稍鬆了口氣。
餘光瞥著喬詩雨比劃的位置鑽孔。
卻始終沒敢低下頭,生怕她發現是我。
可她最終還是認出了我。
“許嘉諾?是你?”
她的聲音中滿是驚訝。
同時也吸引了陸子浩的注意。
我本以為這次意外見麵會有些尷尬。
甚至怕喬詩雨還是因為三年前的事追問我。
事實卻證明,是我想多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帶著明顯的不屑與嘲諷意味。
“你就缺錢缺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