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們歡 愛過無數次,每一次季寒舟給她的感覺都是情難自禁。
他的樣子看上去那麼深情那麼溫柔,以至於阮攸寧從未懷疑過他對自己的真心。
可是此刻,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下都讓她難受不已。
沒忍住,阮攸寧伸手推開了他。
季寒舟在這方麵一直都很強勢,此刻欲念上頭,突然被她伸手推開,眼中不由得透出了幾分不解,低頭看向了6她。
“寒舟,我沒有懷孕,我,例假來了......”
原本順著他的話說懷孕就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阮攸寧沒打算一直裝下去。
本想著明天去醫院檢查了沒有懷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是此刻在知道了季寒舟的那些心思之後,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他的親熱和靠近了,所以隻能用這個理由推脫了。
許是阮攸寧一直以來都是乖巧懂事的,此刻的季寒舟倒是絲毫沒往她可能會撒謊這方麵想。
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了那點情緒,看著她認真道,“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對上他的目光,阮攸寧心臟跟著跳漏了一拍,但是還是一副無奈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快要訂婚了,太緊張了。”
聽著她這麼說,季寒舟眼底再次溢滿了寵溺,溫柔道,“有我在呢,不緊張,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隻需要負責美美出席就好了。”
阮攸寧跟著點了點頭,心底卻忍不住自嘲出聲。
是啊,他確實是都準備好了,準備好了一場盛大的陷阱,等著她萬劫不複。
“肚子疼嗎?”季寒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帶著幾分擔心出聲問道。
阮攸寧就跟以前一樣委屈地微微噘嘴,“嗯......”
季寒舟俯身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快步走回到了床邊,將她塞進了被窩之中後,又塞了暖手寶到她手中。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才俯身在她額間淺吻了一下,“乖乖躺一會,我去給你弄杯熱飲,好不好?”
阮攸寧跟著點頭。
這是這三年來的慣例,隻要每次她例假來,季寒舟都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知道她每次來都會痛,所以他還特意去網上學了不少可以緩解痛意的飲料做法,每次她疼的時候無論他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陪著她。
以前覺得無比恩愛的事情,如今再去細細咀嚼才發現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
一個人到底城府都多深才能演得這麼好,這麼沒有破綻。
若不是那通電話,阮攸寧覺得自己怎麼都發現不了他的真正心思。
她會一直受他蒙蔽,直到在訂婚宴上被他狠狠踩碎脊骨。
不想再去麵對他,在季寒舟走出房間之後,阮攸寧就蜷縮著身子躺下開始裝睡。
她聽到季寒舟端著熱茶走進來,俯身看了她一眼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然後沒一會浴室就傳出了水聲來。
睜眼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熱飲,阮攸寧的鼻腔還是忍不住一陣泛酸。
從聽到電話那一刻到現在,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回了。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踐踏她的真心,為什麼明明不愛,卻又要裝出一副這麼愛她的樣子來。
他們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她的印象中季寒舟好到近乎完美,對她也好到極致。
可是為什麼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
咬著牙強忍著酸澀,在聽到水聲停止的那一刻,阮攸寧用力止住了泛起來的酸澀,逼著自己繼續裝睡。
季寒舟洗完澡之後沒有馬上睡覺,而是一個人在陽台待了好一會。
夏天的夜晚,吹過的微風都帶著幾分微燥。
好一會之後,感覺到身上沒有那麼冷了,他才轉身走回到了房間內。
隻是鑽進被窩的那一刻,剛剛洗冷水澡壓下去的心思卻有一種卷土重來的架勢。
深吸了一口氣,季寒舟伸手輕輕將人抱入到了懷中,然後就沒有再有什麼動作了,隻是這麼溫柔地抱著。
其實季寒舟也清楚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這三年的相處下來,他的心思時不時都會動搖。
尤其是看到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時候。
季寒舟有時候甚至會憎惡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可是每次這樣的念頭剛剛冒出來,又會被阮宏暢做過的那些事情壓下去,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她不無辜。
光憑她是阮宏暢的女兒這一點,她就不無辜。
她的養尊處優是建立在無數人的痛苦之上的,這些人裏有他,也有蘇千瓷。
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也該是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很努力地想要說服自己,可是攬在她腰上的手卻始終舍不得鬆開。
其實阮攸寧可能不知道,在她剛剛說出沒有懷孕的那一刻,季寒舟是真的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失望感覺。
輕歎了一口氣,季寒舟用力抱緊了懷中的人。
一晚上,兩人同床異夢。
等到早上床邊櫃上的手機震動的那一刻,季寒舟瞬間清醒。
感覺到他起床,阮攸寧也立刻跟著清醒了。
看著他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阮攸寧咬了咬牙跟著下了床走了過去。
是蘇千瓷的電話,約他們出去騎馬。
“她來例假了,不舒服,就不去了。”
隨著季寒舟這句話出口,電話那邊的蘇千瓷頓時開口道,“寒舟哥,女孩子來例假可沒有你想的那麼金貴,我也來例假啊,我都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你該不會是真的心疼了吧,寒舟哥,這三年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回來找她的初心了?”
這麼說著,蘇千瓷自嘲地笑了笑,“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們的情分自是不一樣的,誰也比不了。”
“你胡說什麼?”季寒舟沒忍住蹙緊了雙眉,“蘇千瓷,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見不得你陷進去。”
“寒舟哥,你要是真的沒對她動心,你今天就把她帶過來,哪怕她不騎馬,也得她自己說,你何必這麼上心?”
“地址我發你了,等會見。”
說完這句話之後,蘇千瓷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季寒舟走回房間的腳步聲,阮攸寧也沒有躲,隻是擺出一副剛起床的樣子,看著推門進來的人出聲道,“早啊,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