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為了慶祝我結婚,要辦一個慈善酒會,你作為新郎必須出席。”
可其實這酒會我來不來都無所謂。
孟向晚推著我入場時,她爸媽正挽著李文燦的爸媽,一口一個親家。
所有人都誇李文燦和孟向晚是天作之合,合照時也都把他們兩個推向中間。
我就像個透明人,合照時他們連李家的狗都要帶上,卻沒人記得喊我一聲。
這時李文燦突然帶他爸媽走過來,森冷的笑意像毒蛇般黏膩惡心。
“段皓哥,我爸媽想來看看你。”
說著,他突然將一個毛衣鐵簽塞進他媽媽手裏。
李母反而一愣,“給我這個幹嘛?”
她不知道,上輩子她就是拿這個往死裏折磨我的。
十幾根這麼長的鐵簽,一根根紮進我的皮膚,消失在我的身體。
此刻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栗。
李母撇撇嘴,一邊湊近我一邊道:
“你就是段皓?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還是個癱子!”
“孟向晚真是瞎了,為了你竟然連我家文燦都不要了!”
她的嘴巴一開一合,我眼裏卻隻有那根長長的鐵簽。
李母一邊說著,一邊隨手用鐵簽點了點我。
理智的弦徹底崩斷,我劇烈一抖,瘋了似的推開她,鐵簽瞬間劃破她的手臂。
李文燦滿意一笑,當即扯著嗓子大喊道:
“媽你沒事吧!?”
等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他滿臉無助道:
“我好心帶我爸媽來看段皓哥,他卻突然罵我媽生了我這個小雜種,還對我媽媽動手!”
他轉頭看向孟向晚,
“我知道你愛他入骨,肯定舍不得懲罰他。”
“就當我和我爸媽倒黴吧,抱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了。”
說著他轉身要走。
或許是心疼李文燦,又或許是被“臟”字刺激了神經,孟向晚勃然大怒。
抬手就狠狠甩我一耳光,怒吼道:
“嫌我們臟?你一個縫屍匠每天碰的都是什麼東西,有臉嫌我們臟?!”
怕我被人非議,孟向晚一直瞞著我的工作,對外隻說我是個小職員。
此刻全場嘩然一片。
“我靠!縫屍匠是什麼?該不會是我想的那種東西吧!”
“我竟然跟他吃了同一個盤子裏的蛋糕,惡心死了!”
所有人都離我八丈遠,甚至有人彎腰吐了出來。
李文燦偷笑幾聲,假裝維護我道:
“段皓哥雖然每天接觸屍體,可他不臟的!這不是有遊泳池嗎?他去洗洗就好了!”
說著,他直接將我踢下水,用力將我的頭摁在水下。
肺漲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可為了不讓孟向晚知道我的腿痊愈了,我隻能繼續裝癱,任由冰冷的池水將我淹沒。
掙紮的間隙,我瞥見她滿臉心痛。
可看見李文燦委屈的臉,她又冷冷道:
“不怪你,是他自己活該。”
那個笑盈盈說不嫌我每天碰屍體,愛我到骨子裏的女孩終究是死了!
沒人願意救我,直到宴會結束人群散去,我才自己濕漉漉地爬上來。
我自嘲地大笑幾聲,往好處想,這件事倒是給了我一個假死的契機。
那夜我沒有回家,而是扛著假屍體爬上酒店頂樓。
以前我吃虧就在隻會做不會說,這次我學著李文燦的語氣,給孟向晚寫了長長一封告別信。
李文燦之前幾次挑釁我時,我都偷偷錄了音,正好附在郵件上。
上輩子李文燦死後,孟向晚瘋了似的恨我。
這次死的是我,不知道她會對他怎麼樣?
樓頂長風呼嘯,我點擊發送的瞬間,屍體轟然墜地。
再見了,孟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