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隻因陳明凱的心尖寵想辦一場轟動全城的裝置藝術展。

他便將兒子鎖進深海囚籠，美其名曰活體珊瑚礁裝置。

我得知後瘋了般趕去，兒子小遠已奄奄一息。

我跪在畫廊負責人麵前，求他放出孩子。

他說陳總的摯愛非常滿意，正在為這件作品舉行慶祝酒會。

我踉蹌衝入會場時，陳明凱正擁著孫倩倩，得意洋洋地介紹著他的大手筆。

我衝上前嘶喊：

“快讓他們停下，那是我們的兒子！”

孫倩倩嗲著聲音，滿眼鄙夷：

“姐姐，你為了博關注，居然拿自己兒子碰瓷，那水箱裏怎麼可能是你兒子？”

兒子小遠被固定在冰冷的水箱深處，身上被塗抹了怪異的熒光材料，模仿著珊瑚的姿態，我心如刀絞。

賓客們獵奇心起，紛紛讚歎這藝術的大膽與前衛。

看著兒子被當做一件冰冷的展品，被這群名流圍觀，我痛不欲生，抓住陳明凱的衣袖，苦苦哀求：

“陳明凱，求求你，快讓他們把小遠弄出來，再不送醫院，小遠會死的！”

陳明凱一腳將我踢開，對著眾人舉杯：

“為了倩倩的藝術夢想，這件作品，我將永久收藏！”

......

眾人歡呼，主持人激動地宣布：

“陳總真是情深意重，為紅顏一擲千金！恭喜陳總，這件活體珊瑚礁將成為永恒！”

我癱坐在地上，萬念俱灰！

工作人員將關閉了循環係統的水箱推到孫倩倩麵前。

她厭惡地捂住鼻子，然後嫌惡地揮揮手，看向我：

“你不是想要嗎？送你了！”

小遠艱難地睜著眼，看到我時，嘴角擠出一絲微弱的笑：

“媽媽，爸爸......喜歡我的......表演嗎？”

心臟劇烈抽搐，我顫抖著想擦去他身上的塗料，卻隻能摸到他冰冷的肌膚。

我的兒子，心心念念的都是怎麼討爸爸歡心。

哪怕那些人哄騙他，完成這個特殊的扮演，爸爸一定會很驕傲，他也願意。

我抱著小遠飛快趕去醫院，求著醫生砸開特製玻璃。

那一瞬間，急救室的護士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醫生說長時間缺氧和低溫，器官衰竭，無力回天。

我雙膝重重砸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想到兒子臨死前遭受的折磨，小小的他，怎麼能承受這些？

我崩潰得快要發瘋。

我給陳明凱打電話，他極其不耐煩：

“林曦月，最好給我個像樣的理由。”

電話那頭，很明顯他的慶祝被我硬生生打斷。

我泣不成聲：

“小遠......沒了！”

“胡說什麼？今天倩倩還說他在畫廊那邊很配合藝術創作。”

“你不想讓我跟倩倩在一起，編這種謊話有意思嗎？好了，我既然答應過我媽，外麵的女人永遠不會扶正，隻要你乖乖聽話，照顧好我們的兒子，陳太太的位置一直是你的。”

我扯出一抹慘笑，我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我想隨兒子一同去了。

殯儀館的人說火化時可以帶上逝者生前喜愛的物品。

我跌跌撞撞回到那個畫廊，尋找小遠遺落的小海豚玩偶，小心翼翼地擦幹淨放進一個布袋裏。

剛準備離開時，便聽到了孫倩倩的聲音：

“明凱，我突然有點想在這裏......”

男人勾著嘴角，迅速將女人按在冰冷的展台上，欲望瘋狂滋長。

我握緊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在兒子被折磨致死的地方做這種事，不怕兒子死不瞑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