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診室的門被一腳踹開時,怒火燒到眉頭,陸璟衍比我想象的來的更快。
“葉知微!你怎麼敢!”
陸璟衍滿眼猩紅,修長的指尖攫住我的下巴,那張總是冷硬疏離的臉,被怒氣染的通紅。
“誰準你動我的孩子?”
“說話!”他逼著我跟他對視。
我難受的閉了閉眼,本來以為,做到這一步,我已經想好了所有的結果。可當他,真的來到醫院的這一刻,心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攥著無情撕扯,血肉模糊。
我痛的淚花閃現。
“陸先生,你花錢買的是金絲雀,”深吸了口氣,又故作平靜的笑了笑,“生孩子,得加錢。”
他張了張嘴,震顫的胸口壓著無數火氣,強勢的將我從病床上扯起帶離。
“乖!別鬧了!”
邁巴赫上,他將我摁在座椅裏,低頭霸道的攫住我慘白的嘴唇。
“啪!”我抽手甩了他一耳光。
司機聞聲,偷看一眼,又驚顫的躲開眼神。
陸璟衍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語氣沉沉,“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還搬走所有的東西,是翅膀硬了嗎?”
這算鬧嗎?我的男人要訂婚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
還是在我們六周年的紀念日,我滿懷期待的拿著孕檢報告,想象著他知道我懷孕會是什麼反應。
可我左等右等,等不及給他撥去電話,接通的是一個女人,這可是我們倆的專用號碼啊。
“喂。阿衍他在洗澡,您是有什麼事找他嗎?我可以替您轉告。”
我倉皇的,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急急的掛了電話。
是不是誤會了,隻是巧合吧?或者,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呢?
可全網鋪天蓋地的,他要和初戀訂婚的消息衝入眼眶,我才清醒,不是誤會不是巧合也不是苦衷。他就是玩夠了,要回家了。
可我呢?手中攥著的孕檢報告,早已被淚水浸透。
我預約了流產手術,當冰冷的儀器將他從我的身體裏剝離,那個與我共生了一個月零三天的孩子,被我送到了陸璟衍的手中。
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想過無數個他看到孩子,可能會有的反應。
唯獨沒有想到,他會在訂婚的大喜之日,親自來撕我。
“陸璟衍,既然玩夠了,我們各回各家吧。”
他冷嗤一聲,“家?你一個孤兒,你有家嗎?除了我,你還能去哪裏?”
在一起六年,他竟不知,我的家在海城,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海城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