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作服口袋,一張硬紙條。
打印體,冰冷直接:
“想知道為什麼要死的不是你‘肝病’的父親嗎?五萬塊真正用途?明晚八點,城東廢棄水泥廠三號倉庫。一個人來。”
無署名。
我反複看。“要死的不是你父親”——什麼意思?父親的病是假的?五萬塊......
不安。期待。陷阱?線索?
第二天晚,我去了。
廢棄水泥廠,月下如巨獸。三號倉庫鐵門虛掩。我推開,進去。
漆黑。幾縷月光。一人影背對我。
“準時。有膽。”那人轉身,聲音沙啞。
四十多歲男人,工裝,臉上一道疤,眼神如鷹。
“你是誰?”我強作鎮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他丟個牛皮紙信封到我腳下,“自己看。市醫院就診記錄。不是你‘父親’的。”
我撿起,手指發抖。幾張病曆複印件。患者姓名塗黑。年齡:十八。性別:男。診斷:嚴重脊髓損傷,雙下肢癱瘓,繼發性腎衰竭,需長期透析。
“這......誰的病曆?”我聲音幹澀。
“你說呢?”男人嘴角嘲諷,“一個和你同齡,每月醫藥費上萬,像無底洞。”
“你覺得,你那‘肝病’父親,真需五萬塊?還是錢另有用途?你,隻是工具?”
沒等我問,他已入黑暗,隻留一句:“小子,真相更殘酷。好自為之。”
我攥著病曆。薄紙千鈞。心跳如鼓。
十八歲,癱瘓,腎衰竭,每月上萬......
他是誰?和我什麼關係?為什麼陳建國夫婦要用我的錢救他?
一個可怕念頭,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