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確定老公霍邵央出軌。
是在陪客戶喝的酩酊大醉,親自送客戶上車後,靠在店門口,用手肘抵著胃,緩解疼痛時。
他喜歡收藏珍品,跑車是全國限量,車牌號是他讓安卉花錢親自挑選。
通體銀色,在漆黑的夜裏分外顯眼。
此刻,屬於她的副駕駛,坐著一位短發俏皮姑娘,模樣不過二十出頭,滿臉膠原蛋白,娃娃臉,正在有條不紊穿白色絲襪,邊緣線的勒痕吸人眼球,是他手機裏,喜歡的天真白幼瘦類型。
可惜,安卉身高一米七、黑色大波浪、高跟鞋職業裝、烈焰紅唇,沒一點沾邊。
但這有什麼關係?
十八歲生日宴上,他還不是滿眼都是她,不顧霍家長輩阻攔,跪地向她求婚,說,唯她不娶。
霍邵央從藥房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黑色袋子,上車後,小姑娘打開袋子看了看,滿眼愛意撲過去挽住他的脖子,在耳邊又親又啃,他也隻看手機,並無阻攔的意思。
熱戀期的情侶總是膩歪。
安卉自嘲一笑,這些年因為工作壓力,家庭打壓,她早就沒了以前的浪漫,可遙想當年,霍邵央對自己的愛也是格外拿得出手。
鬼使神差給他打去電話。
霍邵央接聽電話,聲音沉穩,如深夜的提琴,醇厚如精釀。
“有事?”
安卉沒個正行靠在牆上,“怎麼?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
車裏,小姑娘把腿放在他搭在方向盤的手灣,霍邵央看都沒看,推了回去,像個正人君子。
“可以,我聽顧齊說,你談了劉偉才的生意?他為人老練,愛偷奸耍滑,談不下來很正常,你盡管提你的,他不敢在霍家頭上鬧。”
劉偉才或許真的不敢鬧,但他知道怎麼折磨人。
就像今晚,她一再說自己喝不了,仍然被灌了三杯白的。
“我覺得有戲,劉偉才開酒莊,他說隻要我認喝,他就敢簽字。”
“你不能喝酒你忘了嗎?”
他說這句話聲音很重。
重到,如果不是車裏的小姑娘‘吧嗒’一口親他臉頰上,安卉會天真的認為,霍邵央仍舊真心愛著她。
安卉沒答,反問:“你不說今天回國?什麼時候的飛機?”
“半夜的飛機,淩晨才能回。”
手機裏,傳來東西碎掉的聲音,接著是霍邵央說話,“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安卉看著小姑娘把玻璃杯從窗口丟出去,霍邵央盯著她說了幾句,等她不鬧騰了,開車離開。
安卉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出神,手機傳來訊息。
點開看,婆婆再次發來的親密照,上麵是幾天前關於霍邵央與小姑娘這次明麵出差,背地裏度蜜月似的照片。
這次是,飛機上,一大一小的手掌十指緊扣,兩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閃閃發光,後配圖是全國‘摯愛’鑽戒,獨一無二。
她還在發,安卉卻已經反胃到口裏犯酸水,所有人都在明裏暗裏拋棄她。
“別發了,離婚協議我簽字。”
“條件是,我跟的合同,成交到手的五個億都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