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這個久違又諷刺的稱呼,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顧延舟臉上。
此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現在許昭意結婚證上的丈夫已經不是他了。
顧延舟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心臟被一種巨大又荒謬的屈辱感緊緊攫住。
從衛生間出來後,他沒了遊玩的興致,想盡快回家,許昭意卻突然說:“今天是周四,我本該陪聿明的,但我和他說公司有事,今晚不回家了。”
“不如我們去開房吧,”許昭意一臉壞笑湊近了顧延舟,“好久沒喂飽老公了,你不想嗎?”
開房?
顧延舟聞言心口一痛。
許昭意把他當什麼,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惡心,彎腰不住幹嘔。
許昭意著急地拍了拍他的背,“延舟,怎麼了?”
“我帶你去醫院吧。”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管家說:“先生留了一封書信離家出走了。”
許昭意想都沒想反駁,“不可能,延舟就在我身邊......”
說完她才想起管家口中的先生是沈聿明。
許昭意馬上給沈聿明打去電話,可一連打了數十個都沒有打通。
又一個電話被掛斷後,她突然猛地盯住了顧延舟,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懷疑,“延舟,是你逼走了聿明嗎?”
“快告訴我他在哪?”
此刻,許昭意早就忘了顧延舟還在不舒服,還用力晃著他的身體,顧延舟大腦一陣眩暈,幹嘔得更加厲害。
他喉嚨好像被堵上了,說不出一句話。
許昭意見此也徹底失了耐心,一把甩開他。
顧延舟被狠狠甩在地上,許昭意卻頭也不回地走向車庫,打電話吩咐助理,“立刻去查聿明最後出現的地點。”
顧延舟狼狽地扶著牆起身,心裏疼得一片血肉模糊。
他打車回家後,將這些年許昭意送他的所有東西收拾出來。
除了琳琅滿目的奢侈品,還有各種她親手做的禮物,和早已泛黃的情書。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把這些東西全毀了的時候,許昭意粗暴推開了他的房門。
她一進來就是鋪天蓋地地指責,“延舟,你為什麼要讓人綁架聿明。”
不等顧延舟解釋,許昭意直接扔出來一個錄音筆。
錄音裏竟傳出了陌生的聲音,控訴是他安排綁架了沈聿明。
顧延舟聽完心臟狠狠一縮。
對上沈聿明得意的眼神那刻,他頃刻間明白是他自導自演的陷害。
顧延舟闔眸片刻,再睜開眼時他緊緊盯著許昭意的臉,沉聲問:“如果我說我沒做過,你會信我嗎?”
“證據在這兒,你要我怎麼信你?”許昭意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寒意。
就在這時,沈聿明也開口道:“老婆,既然延舟哥這麼討厭我,要不我還是搬出去住吧。”
許昭意聞言,即刻握緊了他的手安撫,“別怕。”
“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出去,那人也是延舟。”
話音落地,他們都愣住了。
四目相對那一刻,許昭意看清了顧延舟眼裏的悲傷。
但她還是決絕開口,“延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離婚了。”
“你的確不適合住在這裏了,更不用說你三番兩次地想傷害聿明,我容不下你了,你收拾一下搬出去吧。”
“不用收拾,我今晚就走。”顧延舟嘴角勾出一抹譏笑,“隻有一個條件,保存好我這間屋子。”
“那是自然。”
得到許昭意肯定的回答後,顧延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本來還在猶豫怎麼處理許昭意送他的東西。
現在,許昭意替他做出了決定。
那就讓這裏麵的東西都被精心封存吧。
讓許昭意在他假死後,每每看見這些東西都能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