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遠洲心頭大震,神色眷戀的望著監控視頻裏,坐在車子後大座看文件的姐姐,眼淚大顆落下模糊了視線:“我簽。”
他神色麻木的簽好字,失魂落魄的離開病房,
聽見身後響起助理的彙報聲:“陳先生,您母親醒了,醫生說她送醫及時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吃點藥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太好了!”
陳煜嗓音欣喜:“冷總,你陪我去見我母親吧?”
“好。”冷星竹挽住他的手臂,神采飛揚的快步離開病房,在經過駱遠洲的時候,她腳步停頓了一下,嗓音冷淡:“你回家好好思過,別亂跑。”
駱遠洲沒有回應她的話,決然離開。
他已經沒有家可回了,就連命也馬上要沒了。
以後,他和冷星竹永不相見!
駱遠洲匆匆找到律師,讓他起草一份遺囑,把自己離婚能分到的財產全部轉給姐姐。
然後,駱遠洲回到家,燒掉了自己送給冷星竹的所有禮物,和兩人的婚紗照。
砍倒她為他種下的百畝竹林,
把他珍愛的極低攀岩館燒成灰燼,
最後,駱遠洲來冷氏集團找冷星竹辦最後一件事,
他四下找尋,終於在地下車庫找到了冷星竹,
女人跟陳煜在邁巴赫車裏正在瘋狂激戰,
男人粗重的喘 息聲回蕩在地庫裏:“冷總,你輕點咬,我快受不了了!”
“我偏要狠狠咬你!”女人嗓音嬌媚:“我要讓你體驗到極致的快樂!”
駱遠洲神色一滯,想起第一次跟冷星竹魚水之歡的情景。
女人窩在他懷裏粉麵含春,滿眼是淚:“遠洲,能成為你的女人,我此生再無所求,我發誓會對你忠誠一輩子,絕不背叛!”
後來她麵對他的憤怒控訴,慢條斯理的說:“我隻是玩玩陳煜而已又不走心,你非要鬧什麼?”
“你得有豪門貴婿的格局和大氣,別無理取鬧!”
冷星竹永遠都是這麼霸道和強勢,
也從來不覺得她有什麼錯,
明明是她婚內出軌傷害他,冷星竹還要挑他的毛病,怪他不夠明事理。
可惜他一直迷戀著她曾經的深情,
直到生命走到盡頭才看清楚,冷星竹涼薄自私的本性。
駱遠洲心如死灰的站在陰影裏等了很久,
終於等到她們中場休息。
他無視陳煜身上縱橫交錯的吻痕,徑直走到冷星竹麵前,
女人陰沉著臉道:“你怎麼又不聽話,跑來壞我的事?”
“我無意破壞你們恩愛。”
駱遠洲語氣淡漠:“我姐送我的平安符,我之前轉送給你了,你把它還給我,我最近老是噩夢不斷,想戴著它壓壓驚。”
冷星竹見他眼神灰暗麵容憔悴,心裏劃過一絲不安,
從錢包夾層裏取出平安符遞給他道:“下周五你生日,我準備了生日驚喜給你,遠洲,隻要你聽話,我會補償你的。”
駱遠洲全當沒聽見,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他永遠都不可能過生日了,隻有祭日。
他打車來到墓園,找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定了一口冰棺,
囑咐他們一個月後再聯係冷星竹。
他艱難的躺進冰棺裏,拿起匕首把胸口刻著的,冷星竹的名字給刮掉,
然後寫了一封遺書放在身體旁邊。
駱遠洲的意識漸漸飄散,靈魂漂浮在空中回到了地府,
見坐在高台上的閻王神色嚴肅:“駱遠洲,你沒有守住婚姻,複活失敗。”
“對,我失敗了。”駱遠洲神色黯然:“但願來世,我不要再遇見冷星竹。”
閻王大手一揮,他的靈魂化成了一縷青煙,漸漸消失在暗夜之中。
從此世間再無駱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