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三年,老婆瘋狂迷上公司的實習生,發誓一定要追到手。
可男大學生卻一臉嫌棄的甩開了她的手。
“小奶狗?最討厭你們這種仗著有錢就為所欲為的老女人。”
一句話就讓老婆徹底迷失方向,
丟下公司隨他而去,應聘成了男大學生的宿管阿姨。
為男大學生洗衣燒飯,黑入校園BBS直播表白,鬧的學校不得安寧。
甚至將公司打磨三年還未上市的盲盒送給他,隻為博他一笑。
完全忘記了我是這個男大學生的老師,而我也是她苦追七年才得到的老公。
麵對我生氣質問她,江疏弦漫不經心的說開口:
“你明知道我很愛你,我隻是想要找回我們的青春歲月,為我們的婚姻保鮮。”
“這你也要斤斤計較?”
我沒片刻猶豫,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給海外潮玩設計工作室打去了電話。
“我答應你的邀請,一周後報到。”
1
“把項目授權碼給我,我要把盲盒拿出來。”
江疏弦一身宿管工作服衝進項目組朝我命令道。
這個盲盒是我帶著項目組三年才打磨出來的限定款,準備下個月與公司上市同步發售。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死死的捏著拳頭,
“你竟然為了討好顧灼然,要將大家三年的心血付之一旦。”
她不耐煩的冷聲打斷我。
“別廢話!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他就喜歡這個盲盒,提前送給他,他才會開心,不影響你們下個月上市。”
周圍項目組的同事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希望我能拒絕。
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盲盒提前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見我沒動作,江疏弦直接上手拉拽我脖子上的工牌。
“蘇鬱之,你別給臉不要臉!”
“趁我沒發火,乖乖交出來!”
我死死的護住,試圖阻止她這瘋狂的舉動。
可江疏弦一個手勢,身後四個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死死的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奮力掙紮,卻沒有任何作用。
她冷笑著從我脖子上取下了工牌,
“自討苦吃!我就是拿套盲盒送他,又有什麼要緊的。”
說著還用工牌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臉。
屈辱感瞬間朝我襲來,周圍都是戲謔的嘲笑聲。
“江疏弦,這是大家三年的心血,你會毀了......”
話還沒說完,她一個眼神就讓保鏢將抹布塞進了我嘴裏。
拿著盲盒就著急的出了門。
保鏢像扔垃圾一樣將我扔到一邊,隨即隨她而去。
周邊有人朝我啐了一口。
“真沒用!三年的心血就這樣被拱手送人了。”
“是啊,還連累我們,早知道當初就不跟他一個組了,真晦氣!”
我狼狽的趴在地上,心裏一片荒涼。
這就是追了我十年的女人,從大一到博士畢業,
三年前我終於接受了她,拒絕了國外的高薪,為她留在大學任教。
這三年,我助力她公司的盲盒項目。
讓她的公司從名不經傳的小作坊,到如今即將上市知名潮玩公司。
可此刻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內心隻剩下諷刺。
2
半個小時後,顧灼然拆盲盒的直播登上了熱榜第一名。
畫麵中顧灼然對著鏡頭,一臉不以為意拆著盲盒,
屏幕上一個名為“愛慕者”不停用著航母禮物刷著屏。
還時不時還發送一句:
【隻要你開心,我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
引得評論區一片豔羨的聲音,個個都在猜測這個金主是誰。
顧灼然卻一臉傲嬌的朝著鏡頭說道,
“別以為你送幾盒盲盒,我就能屈服。”
有學生將一身宿管工作服的江疏弦照片發到了評論區,引得一片嘩然。
這些我都不知道,因為我正在忙著挨個給投資人賠禮道歉。
不是吃了閉門羹,就是律師直接給我扔來了違約責任,壓根連麵都沒見上。
終於通過一個投資人得知,大家都聚在郊區的會所裏,我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看到我進門,熱鬧的包廂瞬間噤聲,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嘲諷。
“吆!這不是滿頭青青草原的蘇大教授!”
“你老婆拿著我們10個億的項目去討好小奶狗,你還有臉出現!”
我緊緊的咬著後槽牙,卻努力扯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得到的卻是越發不屑的嘲諷。
“你的道歉值幾個錢,能彌補我們的損失嗎?”
“我們看在是你主導這個項目才投資的,沒想到你卻是個耙耳朵。”
這個項目,我跟著投資人身後前後跑了三個月,簽下對賭協議對方才答應注資。
我麵紅耳赤的站在桌前,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你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了,又想跟我們道歉,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正位上的方總眼神瞟向桌上的茅台,悠悠的開口。
我環視一圈,所有人都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
三年前為了幫江疏弦拿到投資,我喝酒喝成重症胰腺炎,搶救了七天七夜,
從此見到酒就有了應激反應,再也喝不了一口。
看著被轉到麵前的茅台,後背一陣陣冒汗。
麵對同樣的這批人,同樣的茅台酒。
隻不過三年前是為了愛,三年後卻是被背刺。
我苦笑著拿起酒瓶,仰著頭往下灌。
辛辣的白酒順著食管一路灼燒著往下,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渾身都在顫抖著。
直到我將空瓶放到桌上,暈眩感漸漸襲來。
可我還是強撐著看著幾個人,深深的鞠下一躬。
“再次和各位道歉。”
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胃部一陣陣的刺痛不斷的襲來。
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3
等我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躺在重症監護室,耳邊依然是醫療儀器滴滴的響著。
護士說,我被警察送過來時,情況很危險。
而作為妻子的江疏弦,隻說句很忙,交了住院費就又走了。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三年前我被送進醫院,她跪著求醫生救我。
我搶救了多久她就跪了多久,還拉著我的手,說要和我一輩子不離不棄。
到現在不過三年而已。
她的一輩子,可真短啊。
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的那天,江疏弦急匆匆的衝進病房,
一把掀掉了我的氧氣罩,高聲質問我,
“為什麼讓顧灼然的設計作業不及格?”
“就因為你不給他及格,他已經在圖書館通宵了三個晚上。”
“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突然失去氧氣供給,胸口在不斷發緊,床邊的儀器立刻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可江疏弦就像耳聾眼瞎了一般,繼續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蘇鬱之,我真沒發現你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
“趁我現在好說話,快點給顧灼然打電話,告訴他作業及格了。”
說著她猛地將我丟回床上,拿起我的手機就撥通了顧灼然的電話。
我拚命的大口喘息,手緊緊地攥著胸口病號服,卻緩解不了一點缺氧帶來的痛苦。
電話接通,是帶著疑惑開口,
“蘇老師?”
電話被放在了我的耳邊,
見我沒有回應,江疏弦猛地推我一把。
這才把電話拿到耳邊,語氣滿是溫柔。
“灼然,你蘇老師說你作業過關了,不用再補了。”
沉默片刻後顧灼然清冷的聲音傳來,
“蘇老師,請你管好自己的夫人,如果她再有越界,我將上報學校。”
我的胸口一陣刺痛,
多麼諷刺啊,我的學生竟然警告我,要我管好自己的夫人。
我忍著心臟的不適想要開口,江疏弦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鬱之,你別以為是顧灼然老師就了不起,你剛沒聽到他的嗓音都沙啞了嗎?”
“我警告你,如果他要是感冒或者身體不適,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就這麼走了。
帶著她所有的憤怒來,又放著狠話的離開。
這就是她口中說的愛我,沒有一絲關心,有的隻是對我的傷害。
苦澀的閉上眼睛。
她同樣帶走的,還有我和她僅剩的一點情分。
一周沒有見到江疏弦,卻在手機裏知曉了她的動態。
第一天在宿管室用大功率電器燉生薑湯,讓整個男生宿舍停電一個小時。
第二天在圖書館給顧灼然送生薑湯並表白,轟動了全校。
......
第七天,也就是剛才,她竟然黑了我學校的BBS賬號,再次跟顧灼然直播表白。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所有人都給我發來了直播鏈接。
而我卻被沒有點進去,眼神全被剛剛收到的一則醫院信息吸引了。
“蘇先生,您太太本次產檢結果良好,胎兒穩定,請注意保持情緒穩定。”
我反複看著這則信息,雙眼擎滿了淚水。
三年了,這次終於擺脫了習慣性流產,寶寶穩定來了。
心裏默默地念著,
“媽媽,你聽到了嗎?這是您用命求來的孫子,終於保住了,您可以安息了。”
我關閉了手機,不想再被這些信息幹擾,
等江疏弦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我就帶著孩子離開,再也不在這礙眼。
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江疏弦”。
電話接通,她冷漠出聲。
“半個小時後到婦產科來一下。”
我還沒來的及張口,她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
我以為孩子出了什麼事,拔了針匆忙往婦產科趕去。
4
婦產科走廊的長凳上,江疏弦正悉心用指腹為顧灼然擦去臉上淚水,
“別擔心,她很快就會康複的。”
聽到江疏弦話,顧灼然一向拒之千裏的表情瞬間鬆動了。
顧灼然再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感動,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可蘇老師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會的,我已經預約好了。”
她輕聲安慰著。
抬眼看到我過來,立馬起身將我拉到護士台,把筆塞進我手裏。
“簽下字。”
麵前的紙上赫然寫著“流產同意書”。
我像是被雷擊中了,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仿佛不認識這五個字了。
看我沒反應,隨即一把握住我的手,緩了緩語氣開口道,
“顧灼然的媽媽急需骨髓救命,我剛好合適。”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流產後就能捐,你一定也希望我救人的,對吧?”
我震驚的看向她,根本不相信我聽到了什麼。
我已經接受了如今在她心裏,自己不如顧灼然的事實,
可現在,她竟然連自己的親骨肉也要拋棄了。
“我不同意!”
我猛地抽回手,將筆扔回桌麵,
“江疏弦,你還記得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的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我們一直想要個孩子,可江疏弦天生子宮畸形,習慣性流產。
結婚三年來,她已經流了五次產,為此我媽為我們操碎了心。
三個月前得知懷上後,我媽聽說山頂寺廟很靈。
於是她三步一跪,從山腳一路跪到山頂寺廟求菩薩保佑。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跪到膝蓋滲血,掌心磨破,才終於求到住持開光的平安福。
可她卻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當我們趕到醫院時,她已是彌留之際,手裏緊握主持開過光的平安符,
江疏弦哭著對我媽承諾。
“媽,我一定會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可如今,孩子終於穩定下來,她卻要打了孩子去捐骨髓。
眼眶酸澀,眼淚險些落下來。
她神色一怔,馬上就想開口辯解,
“我沒忘,可現在是救人,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要。”
江疏弦梗著脖子,說出的話冷得像冰。
“自私?你用我們孩子的命去換別人的命,你就不自私?”
“你別忘了,我們的孩子,也是我媽用命換來的!”
我忍無可忍,朝她大聲吼道。
顧灼然突然衝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到我的麵前,聲淚俱下的說道,
“蘇老師,求求你救救我媽!”
顧灼然的舉動,讓江疏弦心疼不已,她一把將顧灼然拉起身,
手一揮,我便被兩個保鏢死死的控製住,
江疏弦將筆硬塞進我的手,在保鏢的配合下握著我的手在同意書上簽上了我的名字。
眼見著,她就要被送進手術室,
我拚命阻止,卻怎麼都逃脫不了保鏢的鉗製。
半個小時後,護士將一團血肉端到我麵前,
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心底像破了個洞,呼呼的往裏灌著冷風。
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是三年來每周都會打來的海外號碼,
這一次,我沒再掛斷,而是點開了接通鍵。
“我答應你的邀請,一周後報到。”
接下來我一邊住院一邊處理離開前的事情。
拿著離婚協議,我來到江疏弦的病房。
一臉糾結的顧灼然正坐在江疏弦的病床前,猶猶豫豫的開口,
“江總,為什麼我一再拒絕你,可你卻一再的對我好?”
我站在病房門口,聽到江疏弦神情的嗓音,
“我說了很多遍了,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顧灼然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江疏弦欣喜的聲音傳來,
“你說!隻要你開口,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不做小三,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死一般的寂靜。
我在心裏默默的數著,一秒,兩秒......
數到第五下時,終於聽到了江疏弦的聲音,
“好!”
就一個字,輕飄飄的一個字。
我自嘲的冷笑出聲,隨即推門而入。
“簽字吧!”
“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