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安站在頂樓,嘴角勾著一抹苦笑。
結婚多年才知,原來妻子一直深愛他人。
他笑著閉上眼睛,腦海裏隻有最初見到妻子時,她那張明媚的臉。
而後男人墜下高樓,暗紅色的血蔓延全身......
時間倒回三天前——
沈祁安做了蛋糕,等著妻子回來。
雖然他知道,這個蛋糕,那人不會碰。
燈光下,沈祁安的臉色很白,他轉頭看了一眼時間,她就要回來了。
別墅的大門,傳來了聲音。
“你回來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了蛋糕。”
沈祁安一邊說著,一邊端著蛋糕向餐桌走去。
下一秒林鬱禾朝他走近,說話的聲音沉悶而又沙啞——
“我怕有毒。”
她冷漠又嘲諷的話,就向一把利刃一般,直接刺入沈祁安的心口處。
沈祁安放在身側的手瞬間緊握成拳,眼底的難過彌漫開。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
他做的東西,她從來都沒吃過。
“沈祁安,你不覺得惡心嗎?明明我們水火不容,卻還要在這沒有人的時候,上演一出我們無比恩愛的戲碼。”
說罷,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出口的話愈發冰冷。
“你我之間,隻是契約的關係。”
林鬱禾嘲諷地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嗤笑地朝樓梯走去。
良久後,沈祁安張了張幹涉的唇瓣,終是輕聲地問了一句:“林鬱禾,你愛過我嗎?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喜歡。”
他身子微微輕 顫,卻依舊倔強地等待女人的回答。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不遠處修長的背影,他恐懼得到答案,卻又無比期待聽到答案。
“沈先生今晚怎麼一直在說笑話?對你,沒有恨,但也沒有愛。”
沈祁安伸手按在心口處,臉色煞白,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苦笑。
這個答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所以,這些年你回家,隻是為了那份協議?”
“還能因為什麼,嗯?”
還能因為什麼。
沈祁安苦笑,是啊,當初林鬱禾的弟弟命在旦夕,需要骨髓移植,而他......
用結婚為條件,讓林鬱禾簽了一個“賣身契”。
是的沒錯,對於她這樣的女人而言,是一種恥辱。
可她為了她的弟弟,願意受辱。
而他,就是羞辱她的人。
所以,她討厭他,厭惡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他。
想到這裏,沈祁安嘴角露出一抹輕笑,一步一步走向林鬱禾。
沒過多久,他就停在了她麵前,笑著伸手抱住了女人的腰。
僅一瞬間,林鬱禾的目光變得很犀利,她伸手掐住了沈祁安的脖子,眸色陰翳的盯著他。
沈祁安的呼吸一頓,眼底的哀傷轉瞬即逝,隨即仰頭回視著她。
“林鬱禾,既然是為了契約,那你就得對我言聽計從。”
他的眼睛很明亮,嘴角綻放出絢麗的笑容,出口的話卻讓女人的眸色愈發幽深。
林鬱禾眉頭一皺,隻見男人笑靨如花,說道:“林鬱禾,說你愛我。”
愛他?
“你不覺得可笑嗎?”
林鬱禾冰冷的目光盯著眼前的男人,薄唇緊抿。
“這輩子,都不可能。”
沈祁安執著地扯著女人的衣袖,長長的睫毛不知何時已經有些濕潤。
她說,這輩子都不可能。
所以,他到底還要執著什麼?
沈祁安喜歡林鬱禾,已經很久很久了。
久到這變成了習慣,若有一天不再愛她,那他......不若離去。
他以為婚後,隻要他夠細心,夠溫柔,她就會喜歡他。
可他從沒有想過,在簽下協議的時候,林鬱禾對他,就隻剩下了厭惡他。
就在前幾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原來......當初他骨髓移植救的人,不是她的弟弟。
林鬱禾沒有弟弟,那個男人叫張澤然,是她曾經心愛男人的弟弟。
這一刻,沈祁安才知道,林鬱禾愛過一個叫做張北辰的男人,隻可惜......那個男人出車禍意外死了,她的愛情也就死了。
而自己,不該執著那麼多年。
這一切,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