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裏是滿滿的可憐,視線卻心虛的瞥向旁側。
現場在這兒擺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在說謊。
白硯霜隻能賭,賭他因處男情節,生出那一丁點兒喜歡。
好幾秒過去,沒得來他的回應,她又試探著補了一句。
“幫幫我,求求你......”
“救救我,求求你......”
耳邊的懇求,和他記憶深處的餘音幾乎重合。
腰間被掐摟的力道一鬆。
白硯霜輕歎,就要收起自己作戲的可憐樣。
果然,那點兒微不足道......
“唔!”
念頭還沒完全升起,臉頰忽然被捧住,唇間被滾燙輕啄。
穆斯卓落下淺淺一吻: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啊?他戀愛腦麼?
白硯霜一懵,手裏一涼,他將一串鑰匙塞進了她手裏。
“出去這裏左拐,西走廊是我的房間。你先去那邊休息。這裏我來處理。”
“好。”
白硯霜點頭。
目送著人離開,穆斯卓眼底的柔和漸漸消失,最後眉宇間隻剩冷意。
“喲,不當花花公子,改當保潔,給人收拾爛攤子了?”
尚時晏調侃,穆斯卓不答反問。
“給你多少,你願意卸人一條腿?”
另一邊。
白硯霜到了西走廊。
整個走廊一共四間房,推開一扇門,才發現裏麵是打通的。麵積與裝修不亞於外頭的一個大平層。
書房、廚房、浴室、臥室......
所有的房間門都大開著,一塵不染,井井有條,似乎白天剛收拾過。
但每一處,都有女人的痕跡。
就連衣帽間裏,都有一大半是女人的各式衣服和鞋子。
嘖!
果然他的純情是裝來的,骨子裏就是浪子!
白硯霜暗中罵罵咧咧,視線卻被一個櫃子吸引。
一共七層,每層都有編號。
第一層十八,放著毛絨玩具、發卡之類的,小女生喜歡的東西。
第二層十九,高跟鞋、銀手鐲、連衣裙。
......
直至二十五,奢侈品包包、足金或翡翠材質的首飾。
是個按年齡分類的禮物櫃,從十八到二十五,一層十二個禮物。但二十五那一層隻有三個。
看來,當浪子把妹也得做功課,提前準備禮物。
正想著,白硯霜抬手取下一個十八歲的毛絨兔子。
毛軟棉厚,手感極好。兔尾巴上還掛著價簽。
1999RMB。
白硯霜眼角抽搐,不看單位,還以為是毛絨玩具的生產年份呢!
“吱——”
房門又響,穆斯卓回來了,他身後跟著尚時晏和徐二。
三人都衣袖擼高,額上皆有薄汗。
顯然,他們剛幹了體力活。
“你們不會真把人埋了吧?”
白硯霜心驚,試探詢問,穆斯卓沒回應,視線隻落在她手中的毛絨玩具上,神情難評。
“我先去客房了哈!這隔音挺好的。”
“三哥,我先去睡了。我睡眠質量賊好,啥都聽不到。”
尚時晏跟徐二識趣的打了招呼,前後離開。
“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好看,所以......”
邊道歉邊把玩偶還回去,卻被他又推回來。
“喜歡就抱著吧。”
“這麼大方?那這個我也想要。”
白硯霜挑眉,又把手伸向櫃子,拿了條足金手鏈出來。
這次,手中一空,盒子被穆斯卓拿走。
嘖,看來他也不是那麼......
正要腹誹,手被牽起。
穆斯卓垂首,認真的擺弄著精巧的小鎖扣,最後將鏈子掛上了她的手腕。
雖然是鏈子,卻也有重量。起碼得有十幾克。
白硯霜正掂量著算金價,卻聽穆斯卓又開口:
“這櫃子裏的都是你的,喜歡就用,不喜歡就丟掉,空出來的位置我給你換成喜歡的。”
“你還真是下血本......”
白硯霜正感歎著壕無人性,卻見穆斯卓又湊近半步,垂首詢問。
“我能給的還有更多,你真不打算跟我領證結婚?”
“我現在就算拒絕,是不是也沒用了?”
白硯霜看向門口。
明早天一亮,被人發現自己在他房中那一刻,自己就會變成他的囊中之物。
除非現在就跑出去......
問題沒有明確答複,但穆斯卓已經看穿她的心思,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你今晚,不可能從這間房裏出去。”
身體懸空又墜落,最後撲進了柔軟的床墊裏。
半蜷著身子承受著他激烈的親昵,淡色的唇瓣變得通紅微腫,才被放開。
一吻落罷,再看被困身前一隅的可人。
她沒有半點反抗的意願,反倒一隻手打在他身前,指尖來回勾動。另一隻手在他腰間皮帶處來回滑動。
不願意跟他結婚,還要占他便宜?
她就是仗著自己喜歡她!
穆斯卓心底窩火。
“渣女。”
“嗯?那我去找別人?”
白硯霜無辜的眨眨眼,扇得他心底的火直接燒上了臉。
“在我的房間,你還想找誰?”
“我看剛才兩位長得也不錯,身體素質也好,說不定還比你有經驗。”
說話間,白硯霜當真要起身。
卻見穆斯卓比她起身更快,直接從床頭櫃裏翻出備用鑰匙,到兩扇客房門前,挨個反鎖之後,又坐回床邊。
“好了,現在隻有我了。”
白硯霜震驚,來不及反應,又被他圈進身前。
擁摟的力道格外緊,像是生怕她會逃脫。
白硯霜不舒服的扭了扭。
“其實你願意幫我處理麻煩,我是會感謝你的。”
是因為......感謝!?
穆斯卓麵色頓沉,心中煩亂升騰而起,不再繼續剛才的曖昧。
眼看他倒頭躺下,白硯霜瞟了一眼那紮眼的位置,輕聲一笑,側臥而去貼上他的後背。
“硬睡可是睡不著的。”
“閉嘴。”穆斯卓冷言嗬斥閃躲。
白硯霜怔愣後,輕聲哼笑,隨後自覺在離他遠些的地方躺下。
不論是婚姻還是身體,甚至是自尊,都被她當成了救母的籌碼。
他應當是覺得肮臟下賤了吧?
“怎麼?要不要我這個”
“你怎麼會這麼想?”
穆斯卓猛然翻過身來,皺眉看她。
“我隻是覺得,你對我無需感謝,更不需要違心委身於我。”
“那隨你嘍。”
白硯霜覺得搞笑。
他不讓自己出房間,明擺著是要明天早上就要被他強製收入囊中,現在還裝什麼正人君子?
她不再多想,閉眼睡去。
一夢至清晨,醒來,卻發現周遭換了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