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確清淨,不過......你確定麼?”
穆老爺子詢問的同時,視線在白硯霜身上來回掃量。
穆斯卓毫不猶豫的點頭:
“爺爺,我蓋的地方,我應該有安排的權利吧?”
“自然,你覺得她配得上就行。”
穆老爺子點頭,徐二不等旁人再多言,就立刻喊了傭人,帶著白硯霜一起去收拾。
小獨棟不到百平,上下兩層。
雖依附著穆家主宅建造的,但單獨開門,並不與大宅相通。建築風格,也與中式園林不搭調。
白硯霜覺得這時機十分不合理,不由吐槽:
“設計師是腦子被門夾了麼?”
“這裏是三哥設計的。”徐二回應。
“呃......合理了。他的審美有問題。”
白硯霜下結論。
徐二讚同的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又忙為自己的兄弟兼老板解釋:
“穆家孫子輩的老大跟老三是親兄弟。因為大哥身體不好,這裏是三哥自己出錢後期蓋起來,給他靜養用的。前兩年才完工,所以風格不一樣。”
聞言,白硯霜四處打量:“可這裏好像沒人住。”
“大少爺在療養院暫時住不到這裏了。但三哥騰出來給您住進來,就證明您在他心裏的位置,至少和親人在一樣的高度。”
換而言之,在他心底,她絕不可能跟肮臟下賤沾邊。
說話間,傭人已經將東西一箱箱搬進來。
好奇去看,發現箱子裏竟都是昨晚在穆斯卓房間裏見過的,還掛著嶄新的標簽。
他房間裏,那些女人的東西,竟然都是給自己準備的?
“白小姐,請讓一下!”
傭人出聲提醒,她連忙起身,就見門口四個人,搬著一個偌大的櫃子從外頭進來。
是那個按年齡分類收納的禮物櫃。
看著傭人將櫃子收拾好,以及二十五歲沒填滿的那一層,白硯霜忽然想到。
自己剛過二十五歲,三個月。
“怎麼樣?我準備的金屋,你這個嬌滿不滿意?”
聞聲轉頭,就瞧見穆斯卓正大跨步而來,骨相優秀的眉宇中盡是得意。
白硯霜無視他討賞的模樣:
“你就算沒有操作,隻帶我回你的房間,我也有法子脫身。”
“那確實,你的壞心思,都用在我身上了。”
穆斯卓說著,二指一夾,從口袋裏夾出一張白紙來。
昨日擁吻曖昧,她手搭上他的皮帶,就是將它塞進了皮帶與拌帶之間。
翌日吃早飯,他隻要走得急些,活著站、坐活動大一些,紙團就會掉下來。
當場不會有人在意這一個小紙團,但時候穆康泰發現自己不舉時,懷疑的種子就會發芽。
眼看伎倆被戳穿,白硯霜立刻裝糊塗:
“別拿垃圾在我麵前晃悠。”
“對,吃錯藥那天,我見你扔進垃圾桶的,就是這垃圾。”
穆斯卓輕笑,強拉過她的,把紙塞進她手心。
“我某個姓尚的朋友告訴我,這裏麵的藥不僅安神助眠功效強大,且至少能讓男人半個月無法人道。”
“你肯定看錯了!對的,看錯了......”
心虛蔓延開來,白硯霜從強硬高傲,到逐漸縮起脖子。
那夜之後,本想著一輩子不會再見。她扔紙團的時候就沒避著他。
誰成想,回旋鏢回來得這麼快!
如果他真想追究責任,稍稍調查,證據多得是。
“你不會真要懲治我吧?報警的那種?”
白硯霜瞄他,小心發問。
深眸裏淡漠冷寒,俊顏上是令人不安的平靜。
“那天晚上分明是你情我願的嘛!再說栽贓上,他們事後留不下證據,奈何不了你的。”
白硯霜一把抱上穆斯卓的胳膊,左右輕晃。
“穆三少你大人有大量,別揪著我狐狸尾巴,好不好?”
臉頰靠上他的肩頭,在他耳邊低語呢喃,酥軟得像個撒嬌狐狸。
穆斯卓斜睨她,臉色依舊冷峻,但另一隻手,已經暗中擺出了生理的“耶”。
站在角落裏吃瓜的徐二輕輕的嘖了一聲。
真是,又給他爽到了!
日上當空。
午飯時,眾人剛入座,穆康泰也坐著輪椅到餐桌邊,忽就有客人登門。
是林芝雅和白珊珊,帶著不少的東西,有禮品還有一些日用品。
看著穆老爺子神情意外,林芝雅疑惑看向白硯霜。
“我昨天晚上,就讓孩子轉達的今天要登門拜訪的,霜霜你是忘了麼?”
貿然來訪,開場又強壓人一頭。
白硯霜毫不意外,甚至知道她們為什麼而來。
“今年家裏種藥材的山頭上,批出來塊地種了茶樹。這是剛下來的鮮葉子,帶來給穆爺爺嘗嘗鮮。還有些滋補的膏粉,是媽媽專給穆叔和方姨。”
白珊珊也展開笑臉,將禮品遞上,替母親說些不方便說的諂媚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
穆老爺子沒嫌惡的意思,方嵐惠連忙安排人入席。
“霜霜在這兒適應麼?有沒有什麼需要家裏再給準備的?要不要從家裏挑個阿姨來照顧你?”
剛落座,林芝雅一連串的關懷砸向白硯霜。
白硯霜笑著搖頭,眼底清冷。
哪怕有些裝模作樣的關心,這一趟過來也不會隻帶巴結穆家的禮品,而沒有給自己的甚至日用品。
“霜霜在穆家,缺什麼都有我安排。”
方嵐惠回應,林芝雅立刻就坡下驢。
“那,霜霜的婚事具體怎麼辦,咱們是不是也該談一談了?”
沒有嫁妝,哪來的談婚事?
分明是談股份生意!
“本來,今天應該我們登門拜訪談事,但你看我這腿,也恰巧你們來了。我也省事了。”
穆康泰笑著接過話茬兒,隨後讓方嵐惠去拿早準備好的合同。
幾分鐘後,文件遞上來。
林芝雅就要接過,白硯霜率先伸手,劫到麵前。
眾人愣住,白硯霜也不多言,隻看著林芝雅。
如果她還打算履行約定,她就該順水推舟,說把一部分股份作為自己的嫁妝。
然而......
“霜霜,長輩說話的規矩,你全忘了麼?”
柔聲蓋不過底色裏的威脅。
果然,她們是想毀約。
白硯霜心下了然:既然如此,就別怪她把所有股份,都收入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