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洺也帶沈俏去了酒店。
房間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昏暗的燈光下,沈俏吻上宋洺也的唇。
這一次,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主動。
宋洺也將她抵在身前,玻璃上映出兩人交纏的身影。
他伏下身,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說你愛我。”
“愛有什麼用?”沈俏笑了,指尖輕撫過他緊繃的下顎線,“沒想到你也這麼天真。”
宋洺也眸色一暗,掐了她的臉一下,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沈俏想起最近的新聞,宋洺也當了二十七年的宋家少爺,卻突然被告知在出生時被抱錯。
如今真正的宋家少爺即將回歸,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等著他被掃地出門。
真是可憐。
不過,她不在意他有沒有錢,隻要他技術好,她花點錢又有何不可。
“我養你啊。”沈俏笑著,“我拿周傾序的錢,養你,好不好?”
宋洺也神色一頓,隨即冷笑。
“怎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叫他的名字?”
沈俏沒有反駁。
笑了,眼角眉梢都帶著嫵媚,“怎麼辦,你吃醋的樣子,讓我好像有點心動。”
宋洺也低頭吻住她,“獎勵你的。”
她跟宋洺也,是在她工作的心理診療室認識的。
宋洺也的妹妹是她的病人,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起來。
而他們之間真正的開始,卻是在一個混亂的夜晚。
她被周傾序在外的女人下了藥,意識模糊間撞上了宋洺也。
那一夜,他成了她的解藥。
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之後,宋洺也才意猶未盡的抱著她。
深夜,沈俏覺得身體不適,宋洺也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看著檢查結果,語氣責備,“都懷孕了還這麼折騰。”
沈俏懵了。
懷孕?
宋洺也眼裏閃過驚喜。
走出醫院,撞見了周傾序。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問對方為什麼深夜出現在醫院。
沈俏注意到,他身邊沒有了梁茵茵的身影。
大抵是又在陪另一個了。
嘖,真忙。
周傾序看了一眼宋洺也,伸手要拉沈俏,“跟我回去。”
宋洺也擋在沈俏麵前,“她現在不舒服。”
“她是我妻子。”周傾序語氣強硬。
“你跟別人做的時候,想過自己還有個妻子嗎?”宋洺也毫不退讓。
“這跟你沒關係。”周傾序冷眼看著他,“與其關心別人的妻子,你還是先想想,宋家的真少爺回來後,你這個假少爺該怎麼辦吧。”
沈俏不悅地看了周傾序一眼,眉頭緊蹙,拉住宋洺也的手臂。
“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跟他說清楚。”
宋洺也一向聽她的話,“有事給我打電話。”
直到他走遠,兩人才一前一後走向車子。
沈俏故意沒有坐副駕駛。
周傾序終於忍不住爆發:“你到底在鬧什麼?當初不是說好了各玩各的嗎?你現在這副小氣的模樣給誰看?”
“我沒有答應你。”沈俏很平靜。
她的感情向來容不下第三者。
“那宋洺也是怎麼回事?”周傾序嘲笑她。
沈俏:“我會跟他結婚的,離婚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打印出來就可以簽字。”
車廂內空氣驟然凝滯,周傾序額角的青筋暴起。
“你說什麼?你為了他要跟我離婚?”
沈俏眼裏暗了一瞬,“媽媽去世了,我們兩個,都不用再裝了。”
她想起養母彌留之際,緊握著她的手,一遍遍地叮囑她要為自己而活。
她一直以為,隻要周傾序心裏還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她就能繼續忍下去。
可現在,她累了。
周傾序呼吸一窒。
他用力踩下刹車,黑色賓利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停在路邊。
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車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更襯得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車廂內一片死寂,隻有雨點敲打車窗的細碎聲響。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的事?”
沈俏:“前兩天,所有的事都處理完了。”
周傾序眉頭皺了下,“為什麼不告訴我?”
“電話打不通。”沈俏語氣更冷了。
“怎麼會打不通?”周傾序下意識反駁,脫口而出,“你知道我不會不接你的電話的......”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想起來了。
他和梁茵茵纏綿的時候,沈俏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他以為沈俏又要開始無休止的哭鬧。
他嫌煩,所以直接關了機。
三天前是梁茵茵二十歲的生日,他推了所有工作,花了不少錢和時間陪著她,卻錯過了見養母最後一麵。
沈俏看著他,等他解釋,等他哪怕一句敷衍的歉意。
可是什麼都沒有。
見他不說話,她想起養母讓她轉告周傾序的話。
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周傾序卻打斷了她,語氣冷漠。
“死了就死了,我們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就行了。”
沈俏被他這句話驚得腦子空白了一瞬。
她怔怔地看著他,此刻的周傾序陌生得好像她重不認識一樣。
胸口一陣鈍痛,沈俏難過得快要窒息,扭頭看向窗外,不再看他。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路無言,黑色賓利駛入別墅。
沈俏徑直回房,周傾序卻跟了上來,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吻上她的脖子。
她一陣惡心,瘋狂地掙紮,“放開我!”
周傾序被她激怒,一把將她扔在床上,看著她脖子上的吻痕。
“你跟他做過了?”
沈俏被他氣笑了,“做了。”
“沈俏!”周傾序像是被這兩個字點燃。
掐住她的脖子,力道越來越大。
沈俏沒有絲毫懼怕,笑著對上他的視線,眼角眉梢都是挑釁。
周傾序最終敗下陣來,頹然鬆開手,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聲音低啞。
“俏俏,不要有下次了......”
沈俏覺得他簡直有病。
開放式婚姻是他提的,出軌的是他,背叛的是他,縱容他身邊一個又一個女人挑釁她、傷害她的人,也是他。
現在,她真找了,他又接受不了了,他玩不起了,來要求她,為他做個乖巧的妻子。
她沈俏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沈俏勾唇,“好啊,那你封殺梁茵茵。”
周傾序愣住了,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為難一個小姑娘?”
沈俏沒有一點意外,她早就預料到周傾序舍不得。
梁茵茵是唯一一個在他身邊待了兩年的女人。
周傾序喜歡新鮮感,身邊的女人換得勤,沒有一個能超過一個月。
梁茵茵是意外,也是例外。
她知道,周傾序對梁茵茵,真的不一樣。
“為難?”沈俏眼眶泛紅。
“她不過是個小三,卻一次又一次地挑釁我,周傾序,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周傾序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非得鬧得大家都不開心,才滿意嗎?”
所以,為了他跟梁茵茵的開心,她就應該委屈自己嗎?
那她得多大度,才能容得下丈夫一個又一個的小三。
她深吸一口氣,“那離婚吧。”
周傾序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可能,除非我死。”
沈俏:“那你去死吧。”
空氣仿佛凝固了,周傾序臉色鐵青。
他盯著沈俏,最終什麼也沒說,摔門而去。
沈俏躺在床上,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可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痛。
過了許久,她才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宋洺也發來的消息。
【能不能留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