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人所愛
柳蘭蘊翻了一個白眼,“我還是選侯爺吧。”
“別選的那麼不情願,既然如此,這獎,就給趙五……”趙衡之已經全部答完了,正要把得到的簪子給趙五娘子,就聽到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響起。“這位公子,我願意高價買,不知……”
“不賣。”柳蘭蘊看出趙衡之吃醋了,甚至可能還有點生氣,哪裏敢讓趙衡之把東西給別人。
“送你了。”趙衡之同時出聲,要把簪子給旁邊的女子。這女子穿著一件淡青色長裙,頭上簪著一支珠釵,不施粉黛,也似國色天香。
她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長裙,軟軟糯糯的說:“姐姐,我想要。”
那女孩拉著姐姐的手,非要不可。
唐柔本是不想奪他人之愛,但家中最寵愛的就是小妹唐甜了。若是小妹哭起鼻子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哄。這才大著膽子,想要買下來。
“哥哥說送給咱們,姐姐,你快拿過來。”
唐甜甩開姐姐的手,想要把簪子拿過來。她跟著姐姐出來找兄長,誰料,兄長沒找到,反而讓她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簪子,卻要猜燈謎。
姐姐才猜了三首,就猜不到了。
沒想到,這個哥哥這麼快就都猜完了。
柳蘭蘊也不該和小孩子搶東西的,但她就是覺得,若是真的把這簪子給了別人,怕是趙衡之就要氣死了。因而她搶先一步拿到手上,對那孩子說:“我夫君說的是氣話,他這麼不辭辛苦的奪魁首,就是為了我,真是抱歉。”
“你騙人,他都說了要送我,壞人。”唐甜打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這世上,還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唐甜一扁嘴,就要哭。
唐柔看這位公子如此俊美,竟然已有妻室。拉住唐甜的手,想要勸她。可唐甜哪裏是能聽進勸的,尤其這次大哥哥還答應她了。
柳蘭蘊鬧了一個沒理,也不好跟小孩耍賴。
柳蘭蘊也幹脆扁著一張嘴,到趙衡之跟前,撒嬌道:“侯爺辛苦,都是蘭……”蘊字剛到嘴邊來,柳蘭蘊改成了枝。“蘭枝的錯,我在心裏是選侯爺的,侯爺英明神武,俊朗不凡,這樣的小事,怎麼能難倒你,我才選的旁人嘛。”
柳蘭蘊這通馬屁和吹捧,加上撒嬌,讓趙衡之很是滿意,他聽蘭蘊不能說自己的名字,反而還要說柳蘭枝的,便湧上一股心疼。
“不過一根簪子,給她吧。”
趙衡之摸了摸蘭蘊的頭,已然被哄好了。
柳蘭蘊反而更不願意給了,她知道,這是趙衡之給她的,而不是給嫡姐的。這還是她頭一次收到別人給的東西,哪裏能送給別人。
更何況,趙衡之身上還帶著她繡的荷包。她身上卻沒一件趙衡之的東西,這簪子不是正好。
柳蘭蘊將自己本身頭上戴的簪子拿出來,嫡姐嫁妝裏的東西,若是說做工珍貴,自然比她手上這一根更好,她給那孩子遞過去。
“這個送給你們,作為賠禮,如何?”
“我不,我就要那個。”
唐甜還在哭鬧,唐柔也無可奈何。
“你這孩子,我七弟辛苦得來送給我七弟妹的東西,憑什麼要給你啊。沒看到人家小兩口,剛才在氣頭上嗎?”趙五娘子最煩這種仗著家裏寵愛就胡作非為的人了,她胡鬧的那些,至少還是在自己家,也不會丟人到外頭去。
“他答應了,我不管。”
唐甜隻是個孩子,好不容易得理一回,自然是不肯罷休的。但她也瞧出了姐姐的為難,隻好退而求其次,指著柳蘭蘊頭上的簪子說:
“那我要這個。”
“這是五姐姐送我的,不能給你。”
柳蘭蘊也不好把趙五娘子送的簪子給她。
“這位姑娘,先前是我同夫人置氣,才說了這樣的話,還請姑娘原諒。若是你覺得這根簪子不夠的話,不如去旁邊的首飾鋪,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由我與夫人來付銀子,你看如何?”
趙衡之又想了一個辦法。
“本就是我們叨擾在先,萬不敢再勞煩。”
唐柔是個明事理的,本是沒抱著人家會給的心思,過來試試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兩口子鬧別扭了,她再幹涉其中,也是不好。
“小妹,咱們不是來找兄長的嗎?”唐柔隻好用另一件事來哄小妹,小孩子忘性大,一會兒就會把這件事忘了的,總不好讓別人破費。
“恩,咱們去找兄長,今日七夕,他肯定是去見喜歡的娘子了。”果然如唐柔所想,唐甜轉眼就忘了。趙衡之和柳蘭蘊對視一眼,的確是他們先開口說了送,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打算幫著這兩位姑娘找人,趙衡之問:“不知你家兄長是何人?我們這人也多,可以幫忙找。”
“不勞煩幾位了。”
唐柔福身謝過,趙衡之還禮。
唐甜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直言說道:“我兄長叫唐澈,是兵部郎中,可厲害了。他還跟著一個侯爺去打馬匪了,你知道他嗎?”
她的語氣中,頗為驕傲。
趙琰宗反而疑惑的問道:“你是唐澈的妹妹?”
趙琰宗與五姐姐對視一眼,唐家與趙府比鄰而居,他們怎麼不知道唐家還有兩姐妹在。
“你認識我兄長?”說來唐柔與小妹初到京城不久,對東街也不是跟熟悉。她和小妹是妾室所生,自幼養在鳳祁郡的外祖母身邊。
生母大出血早逝,嫡母憐愛,又不喜歡她們的生母,所以將她們放在外祖母那養著。外祖母待她們倒是猶如親人,隻說是唐家嫡係。
她和小妹很是感恩,如今她也有十五歲了,到了成親的年紀,嫡母還想著將她和小妹接到京城來,要為她擇選一位如意郎君。
柳蘭蘊沒想到,前腳剛把人打了,後腳家裏人就找來了。再瞧趙琰宗和趙五娘子一臉疑惑的表情,似乎是沒見過這姐妹倆一般。
趙琰宗率先說道:“認識,往那邊去了。”
“多謝。”
唐柔帶著唐甜往趙琰宗所指的方向而去。
趙衡之將簪子拿過來,重新給柳蘭蘊戴上。柳蘭蘊將嫡姐這支收了起來。經過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眾人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
“三姐姐,五姐姐,六哥,我們就先回去了。”
柳蘭蘊與眾人話別,跟趙衡之回了馬車。
往回走的途中,趙衡之說:“你叫他六哥,倒是叫的挺親。”柳蘭蘊不知趙衡之又是從哪裏吃來的飛醋,特意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
“我叫侯爺,也親的。”
“果真親的?”
“親的。”
趙衡之將人拉過來,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