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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瞎三年，我在盲人按摩店做按摩師。

一個女的，出五倍高價，點名隻要盲人上門按摩。

事後她拚命往我手裏塞現金，一遝又一遝。

可她不知道——我不是真的盲人。

......

“師傅，你們這盲人按摩，包不包括那些服務啊？”

小姑娘的手指劃過我的大腿內側。

又來一個找刺激的！

“小姐，咱是正經盲人按摩。”

我低著頭裝瞎，大拇指在她腰上一頂，她“啊”地叫出聲。

“輕點”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聽說......你們這行有人‘看得見’？”

我眯著眼從墨鏡縫裏瞅。

這娘們最多二十五，穿個性感吊帶裙。

“小姐，我是盲人。”我往後縮了縮，“請您尊重殘疾人。”

“可我看你不像真瞎啊？”

她咯咯笑，突然伸手想摘我墨鏡！

我猛地往後一仰，假裝撞翻水杯。

“啊！我新買的裙子！”她尖叫一聲。

我趕緊趴地上裝模作樣摸盲杖，“對不起！對不起！”

這招是在網上學的。

果然，她罵罵咧咧地甩下鈔票，摔門走了。

“死瞎子不解風情！”

......

我，一個三十三歲的老爺們，裝瞎三年。

傳出去能上社會新聞，搞不好還得進局子。

可我能咋辦？

老媽醫藥費透析一次四百八。

閨女幼兒園學費欠了倆月。

銀行催房貸的短信都快把手機都撐爆了。

985畢業？

近十年工作經驗？

屁用沒有！

去年醫院裁員，第一個踢的就是我這種大齡男護。

送外賣體力跟不上，跑滴滴沒車。

最後發現就裝瞎子按摩來錢快，畢竟沒人會跟殘疾人討價還價。

回家路上，按摩店老板娘發來語音：

【李大明，有個女客戶點名要你上門，出五倍價錢！】

【她說......隻要盲人。】

五倍？

夠交半個月房貸了！

這得按多少個大老爺們的臭腳才能掙來？

可往下聽完就笑不出來了——

【......地址是老棉紡廠家屬院，晚上十點。】

那破地方路燈都沒有，去年還出過命案。

老板娘又補了條語音：

【她說老公出差，一個人在家害怕，專門要盲人師傅......你懂的。】

懂個屁！

手機又震，彈出銀行短信：

【您尾號8833賬戶將於明日強製扣款房貸，餘額不足。】

得，閻王催命，哪由得我挑活兒？

【李師傅，人家客戶等著呢！】老板娘又在催。

【去！我馬上去！】我趕緊回語音。

老子倒要看看，什麼富婆半夜找瞎子搞情調！

我順手把桌上的折疊刀放口袋裏。

——這年頭，瞎子也得防著點。

這小區破得跟貧民窟似的，電梯早壞了，我隻能摸著黑爬樓梯。

手指蹭到牆上的小廣告：

“專業討債”、“速效壯陽”、“私家偵探”......

好家夥，這棟樓業務挺全。

三樓拐角牆上有坨紅油漆，像是被人匆忙抹掉，隻剩隱隱約約的一個“還”字。

還錢？還命？

“李師傅？”樓道裏突然傳來個女聲。

我趕緊拄著盲杖裝樣子：

“是我，是我。”

裝瞎子有個好處——能明目張膽地觀察。

開門的是個挺體麵的中年婦女。

她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粉紅色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就是臉色白得嚇人。

進門後，我假裝被門檻絆到，趁機掃視客廳。

屋裏倒是收拾得挺幹淨。

但空氣裏飄著一股刺鼻的廉價空氣清新劑味，像是一口氣噴了大半罐。

掉漆的折疊桌，瘸腿沙發，電視還是大屁股的——整個屋子都冒著一股窮酸氣。

唯獨牆角立著個什麼大件，外殼鋥亮。

一直在......嗡嗡響。

“您先喝口水。”她遞杯子過來時，手一直抖。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哎喲，差點露餡。

瞎子哪能這麼準確地接住杯子？

“在臥室按嗎？”

我下意識地往上扶了扶墨鏡。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

“等下”

“您真是盲人？”

我後背一涼，這麼快就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