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到的卻隻是那扇緊閉的房門。

她把我推了出來。

她把我推給了王興國。

那個前一秒還讓我保護她，跟我承諾要離婚的女人，後一秒就毫不猶豫地把我當成了擋箭牌。心口的某個地方，塌陷了下去，疼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小賤人，總算把你等出來了。”

王興國陰惻惻的笑聲將我從巨大的震驚中拉回現實。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手中那把泛著冷光的菜刀，隨著他的動作在我眼前晃動。

我下意識地後退，後背卻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門板上，退無可退。

那扇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也隔斷了我對姐姐林婉最後的一絲幻想。

我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的悲憤和失望都壓進眼底，化作刺骨的冷意。

“王興國，你想幹什麼？”我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我告訴你，現在到處都是監控，你敢動手，一輩子都得在牢裏過！”

王興國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嗤笑：“監控？你他媽唬誰呢？這破樓道裏哪來的監控？”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賤人一直在挑撥我和你姐的關係！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跟我鬧離婚！”

他麵目變得愈發猙獰。

“我告訴你，婉婉說了，她心裏隻有我一個！她早就煩透了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妹妹！”

“我今天就先廢了你，看你以後還怎麼多管閑事！”

他嘶吼著，舉起菜刀，猛地朝我衝了過來。

我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就在那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我幾乎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不是恐懼，而是一片荒涼的悲哀。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傳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重重地踏在樓梯上。

“警察同誌！就是他！就是樓上那個男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住在我家樓下的張阿姨。

“我剛才在家裏就聽見哐哐的砍門聲，還以為是裝修，出來一看，就瞧見他拿著刀要砍這個小姑娘！”

我猛地睜開眼。

隻見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已經衝了上來，將麵色瞬間煞白的王興國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厲聲喝道：“把刀放下！”

王興國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手一軟，“哐當”一聲，菜刀掉在地上。

他臉上的瘋狂和猙獰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諂媚的笑。

“警察同誌，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他舉起雙手，拚命地解釋：“這是我小姨子，林瑤。我們......我們鬧著玩呢，對，開玩笑，開玩笑的！”

為首的一位中年警察板著臉，目光如炬地掃過他，又看了看我，最後落在那扇被砍得破爛不堪的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