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懷著感恩的心請小舅子吃頓飯，他卻直接要我讓出2000萬的婚房給他開咖啡店。

我被自己的妻子和小舅子聯手趕出臥室睡沙發，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我的家改造成他們的店鋪。

更可笑的是，我這個房子的真正主人，竟然連房產證都保不住。

“姐夫，你一個月薪一萬的藥劑師，憑什麼占著2000萬的房子？”

“小辰說得對，景深，你別這麼小氣，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我算什麼？外人嗎？”

“你就是外人！我們沈家的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姐夫，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能看上你這破地方是你的榮幸！”

我看著這對姐弟，突然想笑。

一個無業遊民，一個小學老師，居然敢對我指手畫腳？

1

今天我請小舅子沈若辰吃飯，慶祝他終於找到了工作。

說是工作，其實就是在一家廣告公司當實習生，月薪三千塊。

“姐夫，你那套濱江豪宅真不錯啊。”沈若辰夾著一筷子牛肉，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妻子沈若雪立馬接話：“是啊，180平的江景房，裝修花了上百萬呢。小辰你有空可以過去坐坐。”

沈若辰眼中閃過一道光：“姐夫，你一個藥劑師，月薪才一萬多，怎麼買得起這麼貴的房子？該不會是貸款三十年吧？”

這話聽著就不對勁。我淡淡地說：“運氣好，買得早。”

“運氣？”沈若辰冷笑一聲，“那房子現在至少值兩千萬，姐夫你可真有本事。”

沈若辰放下筷子，裝作隨意地說：“姐夫，我想創業開咖啡店，你那房子位置這麼好，在江邊，人流量大，能不能......”

“不能。”我直接打斷他。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沈若辰臉色一變：“姐夫，我們是一家人，你這樣直接拒絕合適嗎？”

沈若雪也皺起眉頭：“景深，小辰創業不容易，你幫幫他吧。再說那房子這麼大，空著也是空著。”

我看著我的妻子，感到有些陌生：“若雪，那是我們的婚房。”

沈若辰直接攤牌了，“姐夫，說白了，我姐嫁給你是下嫁。你一個月薪一萬的藥劑師，配得上我們沈家的女兒？這房子說不定還花了我姐的陪嫁錢了。”

“沈若辰！”我拍桌子站起來。

沈若雪趕緊拉住我：“景深，你別激動，小辰就是說話直了點。”

然後她轉頭看向弟弟，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小辰，你別這麼說話，姐夫會生氣的。”

這就是她的態度？我深吸一口氣坐下。

就在這時，嶽母突然出現在餐廳門口。

“景深，你為什麼不幫小辰？”她直接走到我們桌前，聲音不小，引得周圍的客人都看過來。

“媽，您怎麼來了？”沈若雪驚訝地站起來。

“我聽小辰說你們在這裏吃飯，就過來了。”嶽母坐下，目光直視我，

“景深，小辰是我們沈家的獨苗，你一個做姐夫的不支持他支持誰？”

我努力保持平靜：“媽，我理解小辰想創業的想法，但是......”

“但是什麼？”嶽母打斷我，“借個房子都不行，你還算什麼男人？我們若雪嫁給你，已經是委屈了。你現在連這點忙都不幫，良心被狗吃了？”

周圍的客人開始竊竊私語，我感到臉上發熱。

沈若辰這時候開口了：“姐夫，我女朋友說了，沒有好事業就跟我分手。你總不能看著我打光棍吧？你那房子180平，給我用個三十平怎麼了？”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語氣堅決。

沈若辰的臉徹底沉下來：“姐夫，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經跟朋友說好了，下周就開始裝修。”

“你說什麼？”我震驚地看著他。

“我說下周開始裝修。”沈若辰冷笑，“反正我姐有你家的鑰匙。”

我轉頭看向沈若雪，她低著頭不敢看我。

“沈若雪，你給了他鑰匙？”

“我......”沈若雪支支吾吾，“景深，小辰真的很需要幫助。”

“需要幫助就可以私自動用我的房子？”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憤怒。

嶽母這時候又開口了：“景深，你別這麼小氣。小辰用你房子做生意，成功了大家都有好處。”

“再說了，你一個藥劑師能買得起那麼貴的房子，還不是靠運氣？運氣這東西，該分享就得分享。”

我看著這一家三口，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再說一遍，不行。”

沈若辰突然拍桌子：“行不行由不得你！”

餐廳裏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桌。服務員走過來問是不是需要幫助。

沈若雪紅著臉拉住弟弟：“小辰，別在這裏吵。”

然後她看向我，眼中帶著祈求：“景深，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我結了賬，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身後傳來嶽母的聲音：“這就是你嫁的好老公？一點擔當都沒有！”

2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推開門的瞬間，我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客廳裏堆滿了裝修材料，電鑽的聲音刺耳地響著。三個工人正在拆我家的牆。

“停！”我大喊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這時沈若辰從廚房走出來，手裏拿著裝修圖紙，一臉得意：“姐夫回來了？你看看我的設計怎麼樣？”

“這麵牆打掉，做成開放式的咖啡吧台。那邊做卡座，可以坐十幾個人。”

我感覺血往腦門上湧：“誰讓你們裝修的？立刻停工！”

裝修工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

沈若辰揮揮手：“別停，繼續幹。”然後看向我，“姐夫，既然我姐已經同意了，你就別妨礙我們了。”

“沈若雪在哪裏？”我咬著牙問。

“我姐去買材料了。”沈若辰滿不在乎地說，“姐夫，你別這麼小氣。我這是在幫你們增值呢，等咖啡店開起來，你們也有分紅。”

“分紅？”我冷笑，“用我的房子開店，還要給我分紅？沈若辰，你臉皮可真厚。”

沈若辰臉色一沉：“姐夫，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你的房子？我姐是你老婆，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們沈家的。你一個外姓人，在這裏裝什麼大爺？”

我被他的話氣笑了：“外姓人？這是我婚前買的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那又怎樣？”沈若辰理直氣壯，“我姐嫁給你，你們就是一家人。她是沈家的女兒，你們的財產當然要為沈家服務。”

就在這時，沈若雪提著一堆裝修材料回來了。看到我在家，她明顯愣了一下。

“景深，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沈若雪，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我指著滿屋子的裝修材料。

沈若雪放下東西，有些心虛：“景深，小辰說了，等咖啡店賺錢了，會給我們百分之三十的分紅。”

“百分之三十？”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我的房子開店，給我百分之三十的分紅？”

“已經很多了好吧。”沈若辰在旁邊說。

“我出想法，出裝修，出經營，你就出個房子，百分之三十已經是看在我姐的麵子上了。”

沈若雪拉住我的胳膊：“景深，小辰創業不容易，我們幫幫他吧。而且這樣我們也有額外收入，不是挺好的嗎？”

我甩開她的手：“好什麼好？這是我們的家！”

“家？”沈若辰冷笑。

“姐夫，你一個月薪一萬的藥劑師，買得起兩千萬的房子？說出去誰信？這房子十有八九是我姐的陪嫁，現在我用一下怎麼了？”

“你閉嘴！”我指著他，“這房子就是我買的，不信你去查房產證！”

“房產證？”沈若辰眼中閃過一道光，“對了，房產證在哪裏？我需要辦營業執照。”

我警覺起來：“你要房產證幹什麼？”

“辦營業執照需要房產證明啊。”沈若辰理所當然地說，“姐夫，你不會根本就沒有房產證吧？”

“我不借。”我直接拒絕。

沈若雪這時候開口了：“景深，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小辰就是辦個手續，又不是要搶你房子。”

“對啊姐夫，我要你房子幹什麼？我又不缺房子住。”沈若辰說著，已經開始往臥室走，“房產證是不是放在臥室的保險櫃裏？”

“你給我站住！”我衝過去攔住他。

沈若辰推開我：“姐夫，你防我跟防賊似的，合適嗎？”

這時候裝修工人又開始工作了，電鑽聲音震耳欲聾。

我對工人們大喊：“都給我停下！立刻停工！”

沈若辰也喊：“別停，繼續幹！誰停工我扣誰的工資！”

現場一片混亂。

沈若雪在旁邊急得直跺腳：“你們別吵了！鄰居會投訴的！”

但她很快就站到了弟弟那邊：“景深，你別鬧了。工人師傅們都來了，總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吧？”

我看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沈若雪，這是我們的家。”

“我知道是我們的家啊。”沈若雪理所當然地說，“但是小辰是我弟弟，我們幫他一下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開咖啡店也不影響我們住，就是客廳改一下而已。”

“客廳改一下？”我看著被拆得亂七八糟的牆麵，“你看看現在這樣子，我們還怎麼住？”

“住是能住的。”沈若辰在旁邊說，“大不了你們搬到次臥去，主臥我來住，方便我談業務。”

我徹底爆發了：“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的房子！”

沈若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姐夫，你說話注意點。我是我姐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你這樣說話，是看不起我們沈家嗎？”

沈若雪趕緊拉住我：“景深，你別說這種話。小辰是我唯一的弟弟。”

“唯一的弟弟就可以霸占我的房子？”

“什麼叫霸占？”沈若雪的語氣也變得不耐煩，“我們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景深，我發現你結婚以後變了，變得特別小氣。”

我被她的話噎住了。我小氣？

這時候門鈴響了，是嶽母來了。

她一進門看到裝修現場，立刻笑容滿麵：“不錯不錯，小辰有想法。景深，你看這裝修得多好，以後這裏就是一個高檔咖啡廳了。”

然後她看向我，臉色一變：“你怎麼這副表情？不會是不願意吧？”

“媽，景深剛才還發脾氣呢。”沈若雪立刻告狀，“他不讓小辰裝修，還說難聽話。”

嶽母的臉徹底黑了：“景深，你什麼意思？小辰創業，你不支持就算了，還要阻止？”

“媽，這是我們的家......”我試圖解釋。

“家？”嶽母冷笑，“你以為我們稀罕你這個家？”

“要不是看在若雪的麵子上，你以為小辰願意在這裏開店？”

“這裏地段確實不錯，但是房子裝修太老土了。小辰能看上這裏，是你們的榮幸。”

我震驚地看著她：“是我們的榮幸？”

“當然是你們的榮幸。”嶽母理直氣壯，“小辰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開咖啡店是他的專業對口。”

“而且他女朋友是做設計的，免費給你們設計裝修。你們坐著就能收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若辰在旁邊補充：“對了姐夫，我女朋友明天就搬過來住，方便監督裝修進度。她會住次臥，你們可以去睡沙發。”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要帶女朋友來住？”

“有什麼問題嗎？”沈若辰反問，“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而且我女朋友是專業設計師，住在這裏能隨時調整裝修方案，對大家都有好處。”

沈若雪竟然點頭同意：“景深，多一個專業人士確實好一些。而且人家女孩子免費幫我們設計，我們提供個住宿怎麼了？”

我看著這一家三口，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我不同意。”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很堅決。

“你不同意？”嶽母的聲音尖銳起來。

“景深，你別給臉不要臉。小辰能用你這個地方，是看得起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房子，我不同意任何人搬進來。”

沈若辰走到我麵前，雖然比我矮半個頭，但是氣勢很凶：“姐夫，我已經跟女朋友說好了，明天她就搬過來。”

“你要是敢阻止，就是讓我在女朋友麵前丟臉。我告訴你，誰敢讓我丟臉，我就讓誰好看。”

“你威脅我？”我盯著他。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沈若辰冷笑，“姐夫，你最好想清楚了。”

“我姐嫁給你，你就是我們沈家的人。沈家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你要是敢拖沈家的後腿，我們可不會客氣。”

3

第二天我早上起來，發現客廳的裝修又進行了一夜。原本溫馨的家，現在完全變了樣子。

沈若辰正在指揮工人安裝咖啡機，看到我起來，頭都沒抬：“姐夫，我女朋友昨晚就搬過來了，在次臥睡的。她說你們家床墊質量不錯。”

我走到次臥門口，發現門緊閉著，裏麵傳出女人的聲音在打電話。

“若雪呢？”我問。

“我姐去上班了。”沈若辰依然沒看我，“對了姐夫，我女朋友說主臥的位置更適合做辦公室，你們今晚開始睡客廳沙發吧。”

“你說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時次臥的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大概二十出頭，看起來像是某個夜店裏出來的。

“你就是辰辰的姐夫？”她上下打量著我，“長得還行，就是穿得太土了。辰辰，你姐夫是不是沒見過世麵？”

沈若辰笑了：“豈止是沒見過世麵，他就是個月薪一萬的小藥劑師，估計這輩子都沒進過高檔場所。”

女人撇撇嘴：“也配住這麼好的房子？”

我深吸一口氣：“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我是辰辰的女朋友，韓娜娜。”女人傲慢地說，“以後我們就住在一起了，多多關照。”

“不好意思，我沒有同意你住在這裏。”我平靜地說。

韓娜娜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沈若辰：“辰辰，你姐夫什麼意思？”

沈若辰臉色一沉，走到我麵前：“姐夫，昨天我就說了，娜娜要搬過來住。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在女朋友麵前丟臉？”

“我不想讓任何外人住在我家裏。”我的態度很堅決。

“外人？”沈若辰的聲音突然提高，“韓娜娜是我女朋友，很可能就是你們未來的弟媳婦，你叫她外人？”

韓娜娜在旁邊冷笑：“我算是見識了，辰辰，你姐夫心眼還真小。”

“娜娜你別生氣。”沈若辰安慰女朋友，然後看向我，“姐夫，我女朋友是專業的室內設計師，免費給你們家重新設計裝修，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要趕人家走？”

“我沒有要求任何人給我家重新設計。”我說。

“你沒要求，但是我們要求了。”沈若辰理直氣壯，“這房子現在是咖啡店，當然要按照咖啡店的標準來裝修。娜娜的設計方案至少能讓這個店的檔次提升一倍。”

韓娜娜得意地說：“我設計的方案，光是裝修費就要八十萬。換成別人設計，至少要收十萬設計費。你們真是撿到寶了。”

“我不需要你的設計。”我直接說，“請你立刻搬出去。”

韓娜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說什麼？”

沈若辰也怒了：“姐夫，你過分了。娜娜好心幫忙，你這樣趕人，太不像話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沈若雪打來的。

“景深，你在家嗎？小辰的女朋友到了沒有？”

我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兩個人：“到了。”

“那就好。景深，娜娜是專業設計師，你一定要配合她的工作。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你請客。”

“沈若雪，我不同意她住在這裏。”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沈若雪的聲音變得尖銳：“顧景深，你什麼意思？娜娜是小辰的女朋友，很可能是我未來的弟媳婦。她住幾天怎麼了？”

“這是我們的家，不是旅館。”

“什麼旅館不旅館的。”沈若雪的聲音越來越高，“小辰是我唯一的弟弟，娜娜就是我們的家人。你這樣對待家人，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