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林家別墅門前,手指攥得發白。
門鈴按響的瞬間,一股異樣的預感湧上心頭。
“林寒棟!你給我出來!”
推開門的瞬間,我眼前一黑,後腦勺突然遭到重擊。
“呃......”
劇痛襲來,我重重栽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鐵鏈鎖在一張金屬椅子上。
“醒了?”
下一秒,刺眼的燈光亮起,我眯起眼睛,看到他和蘇婉手挽手站在我麵前。
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雖然還有些不穩,但他確實擺脫了輪椅!
“很驚訝吧?”
他得意地鬆開蘇婉的手,在我麵前來回踱步。
“多虧了你女兒的腦脊液,我的神經損傷奇跡般地修複了。”
蘇婉癡迷地看著他,“寒棟,你走路的姿勢真帥。”
我拚命掙紮,鐵鏈嘩啦作響。
“畜生!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林寒棟突然大笑起來,他猛地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看他。
“你知道嗎?小孩的腦脊液效果最好。”
“不過你女兒可真能哭,針管插進去的時候叫得跟殺豬一樣。”
我渾身發抖,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我要殺了你!!”
“殺我?”
林寒棟鬆開手,輕蔑地拍了拍我的臉。
“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連條狗都不如。”
他轉身摟住蘇婉的腰,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婉婉,告訴他,你有多愛我。”
蘇婉嬌羞地靠在他懷裏,“寒棟,從十五年前你救我那刻起,我的心就是你的了。”
我目眥欲裂,鐵鏈在掙紮中深深勒進皮肉,鮮血順著腕骨滴落。
“蘇婉!那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她才六歲!你怎麼忍心......”
蘇婉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
“她不會死的。”
她聲音越來越低,“隻是抽取一點點而已。”
“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死在ICU?!”
我猛地向前撲去,鐵椅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她感染了!顱內感染!”
蘇婉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
她張了張嘴,卻被林寒棟一把攬住肩膀。
林寒棟冷笑著掐住她的下巴,“婉婉,告訴他,為了我你什麼都願意做,是不是?”
我死死盯著蘇婉的嘴唇,仿佛又看見十五年前那個被混混圍堵在巷子裏、瑟瑟發抖的少女。
那天我抄起鐵棍衝進去時,她也是用這樣顫抖的唇形喊著“救命”。
“是......”
蘇婉突然抬頭,眼底最後一絲猶豫消失。
“寒棟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他能站起來,這點犧牲算什麼?”
“你們這樣喪盡天良,一定會遭報應的!”
我怒吼著,鐵鏈在掙紮中嘩啦作響。
林寒棟臉色一沉,抄起一旁的鐵棍就朝我砸來。
“報應?老子就是你的報應!”
鐵棍重重砸在我的肋骨上,我悶哼一聲,喉間湧上腥甜。
“寒棟,別打!”
蘇婉不忍出聲,但林寒棟充耳不聞,鐵棍雨點般落下。
“讓你嘴硬!讓你詛咒我!”
每一下都帶著骨肉相撞的悶響,我的視線逐漸被血色模糊。
在又一次重擊下,我整個人連帶著椅子翻倒在地。
口袋裏的小木盒摔了出來,盒蓋彈開,一枚染血的銅質徽章滾落在蘇婉腳邊。
“這是......”
蘇婉瞳孔驟縮,彎腰撿起徽章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不可能......這枚校徽怎麼會......”
她猛地抬頭看我,嘴唇哆嗦得幾乎說不出話。
林寒棟見狀臉色大變,伸手就要去搶那枚徽章。
蘇婉卻死死攥住徽章,踉蹌著後退兩步。
“陸遠,這枚十五中的校徽,為什麼會在你這裏?”
我吐出一口血沫,艱難地撐起身子。
“因為十五年前......救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