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浮誇的表演嗤笑出聲。
“辭退函都發工作大群了,你不是最愛在群裏刷存在?”
馮墨笑容一僵,指尖攥著衣袖。
“公司派給你的任務都不完成,像你這種不負責的人哪個公司敢要?”
我扯開領帶毫不在乎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從業十年簽下項目無數,想要我的公司多了去。”
“倒是你。”
我逼近半步,看著他下意識後退的腳。
“離開阮芊茹,你連像樣的實習崗都摸不到邊。”
馮墨眼眶一紅,手裏的咖啡一歪,顫巍巍傾灑在白襯衫上。
我身後忽然響起怒喝。
“賀雲沉,公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阮芊茹把外套披到馮墨身上,心疼地為他擦著身上的咖啡漬,另一隻手還拎著他喜歡的蛋糕。
馮墨哽咽道,“我不知道哪裏惹雲沉哥了,他非要把我貶得一文不值......”
“他才畢業多久?”
阮芊茹轉頭朝我怒吼。
“跟個小男生計較什麼?道歉!”
馮墨拽了拽她的袖口,蹲下身作勢要收拾打碎的咖啡杯。
“算了阮總,雲沉哥畢竟是公司老人......我不該頂撞他的。”
“我也是為了你......為了公司好,你為非洲的項目就差給對方跪下了,我不忍心看你.....”
“我都懂。”
阮芊茹輕聲哄著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馮墨,看向我時瞬間沉下麵色。
“我隻給你三個小時,改不完報告就滾蛋。”
我諷刺一笑,“三個小時?”
“三分鐘我都嫌多!我已經離職了,這爛攤子你還是找別人吧。”
阮芊茹瞪大雙眼,額角青筋暴起。
“離職?你竟然用離職威脅我?”
我看著她裝模作樣的嘴臉,隻覺得荒唐。
明明是她親自做出辭退的決定,現在倒成了我的錯。
她握緊拳,深吸幾口氣道。
“度假的事我道過歉了,生日禮物也補買了,我做得還不夠?”
“你能不能把工作和生活分開?項目成了少不了你的分紅!”
我盯著她,突然笑出聲。
她居然以為,我氣的是他鴿了我?
這八年裏,被她鴿掉的結婚紀念日、生日宴,甚至我胃出血住院的夜晚,還少嗎?
我懶得陪他們演戲,提起包就走。
我正要走,兩個新來的實習生客氣地給我打招呼。
其中一個盯著我的表突然驚訝道。
“誒?這塊懷表馮秘書也有同款。”
我攥緊拳頭,這塊表是結婚三周年時阮芊茹送我的。
價值百萬的表我舍不得,她卻捧著絲絨盒真摯地對我道,“我的老公值得最好的一切。”
實習生忽然壓低聲音,“賀哥......我對表有些研究,馮墨那款是正品無疑,您這條做工好像......”
她同伴慌忙捂住她的嘴,兩人逃也似的跑開。
我摸著手腕間冰涼的表帶,突然笑出聲。
她對我的真心,怕就像這塊表一樣,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扯下表扔進垃圾桶,我剛走到一樓大堂,就撞見阮芊茹的助理小孫。
他看到我恭敬笑道,“賀總監,馮秘書的包落車上了,我給他送上去。”
可他手裏的公文包,和我那隻價值十萬的限量款一模一樣。
我心中一動,不由分說拿過來。
手柄處的劃痕,和我半年前‘弄丟’的那隻分毫不差。
當時阮芊茹硬說是保姆偷的,現在想來,怕是早就轉送給了馮墨。
我摸出鑰匙,在包麵上狠狠劃出道道裂痕才丟給小孫。
“你告訴馮墨,他身上的東西,要麼是我用過的,要麼是我看不上的。”
我指著自己的心口,“但我靠本事掙來的,他永遠搶不走。”
我說完轉身就走。
在民政局拿到離婚證的那一瞬,我釋然地笑了。
這段糟糕的婚姻,對我來說就是屈辱的黑曆史。
我剛回到家,就發現別墅的門大敞。
客廳裏熟悉的兩個身影讓我下意識握緊雙拳。
是阮芊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