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尾款結完,就不再跟我兒子聯係了?”
溫寧趕忙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釋:“肖總,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令公子拉黑了,不信你看。”
肖峰隨意掃了眼她手機上的黑名單,裏麵確實躺著肖野的名字。
他滿意地又給溫寧轉了一筆錢,擺了擺手:“拿了錢就離我兒子遠一點,不要肖想你不該有的位置。”
隨後就讓司機開車。
輕輕鬆鬆又是一筆錢到手,溫寧也願意給他好臉色,微笑著目送他離開,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裏。
其實不用肖峰說,溫寧都不可能會對肖野抱有什麼想法。
不管怎麼樣,肖峰都是給了她錢,對她有恩的人。
她要是拿了錢再回頭把人家兒子給拐了,那她成什麼人了?
溫寧自知不是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更何況她當舔狗很忙的,哪有那麼多閑工夫陪小少爺情情愛愛。
忙了一天,溫寧終於疲憊的回到家。
手機傳來了信息聲。
三號金主:【明天陪我回趟家】
【江序舟轉賬50000元】
三號金主:【順便買件漂亮衣服】
第二天一早,溫寧對著洗手間鏡子調整發髻的鬆緊度。
手機震動起來,江序舟發來消息:【到你家樓下了】
溫寧趕緊走下樓。
樓下停著一輛啞光黑的轎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江序舟戴著金絲眼鏡的溫潤俊顏。
江序舟下車為她開門,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檀木香。
他今天穿著淺灰色三件套西裝,馬甲扣子一絲不苟地係到最上麵那顆,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
江序舟是溫寧大學裏的教授。
一次溫寧和他在辦公室討論論文的時候,無意中得知江教授家裏人催婚,最近正想找個女子應付家裏。
這不是送上門的生意嗎?
溫寧立馬自告奮勇,江序舟一開始還忌憚他和溫寧的師生關係。
但在得知溫寧的悲慘家境之後,可能出於想幫忙的心理,便同意了溫寧的建議。
江序舟讓溫寧準備了足足兩個月,才正式以女友的身份接她見父母。
“《宋代茶器鑒賞》看了嗎?”江序舟開著車,輕聲問。
“看了,比論文背的都熟。”
溫寧本想開個玩笑,在對上江序舟麵無表情的神情後,又尷尬的收起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江序舟並不像他表麵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
而且應該是錯覺吧,她剛才好像在江序舟的眼中看到了封時言的影子。
管他呢,自己是來掙錢的,又不是來了解江序舟的。
不好奇雇主的隱私,是她的職業道德。
車子駛入城北別墅區,梧桐道兩側的獨棟別墅一棟比一棟氣派,最終停在一座帶中式庭院的三層建築前。
黑瓦白牆的圍牆上攀著淩霄花,門匾上“溫府”兩個隸書大字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客廳裏,江母穿著香雲紗旗袍,脖頸間的翡翠項鏈水頭極好,眼神清淡的打量著溫寧。
“阿姨好。”
溫寧雙手遞上江序舟給她提前準備好的禮盒:“聽說您喜歡普洱,這是猛海古樹茶餅。”
江母眉毛輕佻,接過時指尖避開與溫寧的直接接觸:“坐吧。”
溫寧剛坐下,傭人就端上茶具,她搶先一步接過茶壺:“讓我來吧。”
熱水衝入蓋碗的弧度,出湯時手腕的力度,都堪稱完美。
不愧她魔鬼訓練兩個月。
江母盯著她斟茶時小指內扣的姿勢,終於露出第一個微笑的表情:“你還會潮汕工夫茶?”
“我外婆是潮州人。”
溫寧將茶雙手奉上:“她經常說茶如人生,急不得也慢不得。”
江母眼底閃過一絲讚賞。
溫寧知道,自己這把穩了。
做江序舟合約女友這份工作算是保住了。
從始至終,江序舟都很少說話。
他坐在溫寧身邊,一直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推動一下鼻翼上的眼鏡,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因為太順利了,讓溫寧甚至覺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午餐前,江母突然提議:“溫小姐要不要參觀一下廚房?今晚家宴,舟兒的表哥也要來。”
這明顯是想考驗溫寧的廚藝。
“榮幸之至。”溫寧微笑起身,心裏盤算著要露一手什麼菜式驚豔江家人。
走進廚房,她剛挽起袖子,就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
“今天有客人來嗎?”
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溫寧立馬條件反射般心臟砰砰直跳。
她躲在廚房門背後,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見封時言修長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門口。
“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