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河腳下微頓,隨後沒有猶豫,在她的注視下離開了這裏,留下了一句:
“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肖黎平靜的看著他,好聽的嗓音溫軟清冷:
“孟江河,你就是個sb,王八蛋,狗東西。”
這裏的小插曲似乎沒影響到大家的熱鬧。
眾人的餘光看著肖黎,隻剩下同情和可憐。
“不都說孟二少和太太青梅竹馬嗎?怎麼看著不像啊?”
另個人小聲說:
“孟二少跟孟家剛結婚的大少奶奶是彼此的初戀,要不怎麼會在大喜的日子鬧出肖黎發朋友圈內涵的事呢?”
“這圈子也太亂了。”
那兩個跟著蘇眉說風涼話的女人又轉回來,得意的看著她:
“孟二少也沒選你啊,哪來的底氣?”
“就是,孟二少跟蘇眉走了,是不是她發的朋友圈,也不重要了,人家是真愛,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嘴賤不賤啊?在我生日宴上鬧事,以後別想再參加我的聚會了,滾滾滾!”
範建走過來,對著那兩個女人不耐煩的說道。
“範少,明明是肖黎先鬧事的......”
範建冷笑:“你們不惹她她能鬧?再說肖黎是孟太太,你們算什麼?趕緊走!”
那兩個女人受了委屈,又被範建說了一頓,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肖黎沒心情待下去了,拿著東西往外走。
範建:“你走什麼,你看不順眼的都走了,留下來給我過生日吧!”
肖黎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他笑了下。
地下停車場。
蘇眉上了車,心裏有些慌,但是一想那個賬號已經被注銷了,頓時就不怕了。
孟江河把她送上車,囑咐司機把人送到老宅,轉身就走。
蘇眉喊住他,嗓音溫柔婉轉帶著幾分委屈:
“江河,你不陪我回家嗎?”
孟江河有些不耐,清冷:
“下次要麼打車走,要麼讓大哥來接你,我是你司機嗎,次次讓我送?”
蘇眉愣了好一會兒,赫然反應過來:
“你剛才是不是誤會了,那個朋友圈真的不是我,你都沒看到,是肖黎捏造......”
孟江河打斷她:
“黎黎不會這麼無聊,她如果沒有被逼到份上,是不會動手的。”
蘇眉倏爾紅了眼眶,安靜了幾秒:
“你不相信我?”
孟江河鼻息嗤笑:
“有件事黎黎說得不錯,她拿你手機是不對,但是構不成搶劫罪,警察會從你手機裏恢複你剛才刪掉的東西,你卻能構成誹謗罪,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去報警。”
他的聲音極冷,雖然嘴角帶著笑,但是那種笑有種陰沉森然的冷,讓蘇眉極其不適。
她心慌了一下,卻抬眼深深看他,眸子裏有幾分眷戀:
“那你明知是我的錯,為什麼要幫我,還帶我離開?”
她原本被肖黎捏的死死的,臉麵,尊嚴都將毀於一旦。
要不是孟江河出現,她會成為眾矢之的,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孟江河帶她走,無疑是向著她,愛著她。
當年那些情誼,他沒忘記!
孟江河表情斂住,眉眼冰寒,薄唇吐出冷厲的話:
“因為我不想讓大哥被人戳脊梁骨,不想讓孟家丟人。”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孟江河看了一眼名字,麵色一緩,背過身,沒跟蘇眉說一句話,朝電梯走去。
蘇眉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又看到了大學畢業時,他說分手離開的樣子,背影重疊......
他抱歉卻帶著刺眼的笑說,他真正愛的人來了,他要跟她在一起,請她原諒,什麼補償都可以。
蘇眉哭得歇斯底裏,求他不要分手。
他一向溫柔妥帖,對她很好,送她禮物,舉止紳士,卻總像隔著一層,那天卻偏執又無情的看著她哭,哭到了醫院,也不曾鬆口。
司機按了喇叭,讓她驟然回神:
“大少奶奶,咱們現在出發嗎?”
她緩緩升上了窗戶,嗓音透著冷:“嗯。”
肖黎走了沒兩分鐘,孟江河就匆匆上來了。
他在場內掃視了一眼,擰眉:“人呢?”
“不是你帶走了嗎?”範建天真的攤開手。
“我說的是肖黎。”孟江河神色冷漠。
範建摸了摸頭:“哦哦,她走了,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孟江河:“你怎麼讓她走了,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範建實話實話:“她說,滾你媽。”
孟江河抽了抽嘴角,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範建單腳抱腿跳起來,委屈死了:
“她說的,你問的,打我做什麼?”
孟江河給肖黎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全方位拉黑了。
他開車回了大平層,人也沒回來。
心底隱隱覺得有些慌了。
肖黎覺得斷聯這兩天情緒緩和,沒有反撲,越來越看開了。
她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才能毫無顧忌。
她連上課都積極有勁兒了,作為整個院係最年輕的教授之一,甚至還替其他教授代了幾節課,大家一塊誇她:
“小肖同誌覺悟提高了!”
剛下課,她就接到了韓白鷺的電話,她漫不經心的接起來,韓白鷺氣勢洶洶的告狀:
“孟江河這個傻x,打我電話我不接,他就給劇組的導演打,說我潛規則男演員,導演放我假,讓我處理好私生活再繼續拍戲,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肖黎輕笑了一聲:
“他的確病得不輕,不用管他,回頭我讓我爸爸多寫幾本書,專門點你當女主角,怎麼樣?”
要是讓老肖同誌聽到,他一向兩袖清風的名節都快讓自己親閨女毀了,八成能把肖黎逐出族譜。
肖義樺年輕時候寫出了諸多著作,暢銷海內外,被翻拍多次影視劇,成為文學界泰鬥,光靠版權費用就能做到三輩子不愁吃穿。
肖黎苦哈哈的跟著父母度過了艱苦的童年,在肖亦樺聲名大噪的時候,一本書賣出了九位數的天價,本以為能揮金如土了,老肖同誌成立了個公益組織,捐了......
所以肖黎沒有當大小姐的命,時時被遠在省外采風的老肖耳提麵命,艱苦樸素最光榮!
韓白鷺氣笑了:“你這個大餅我都吃多少年了,老肖同誌一個字都沒寫呢!”
肖黎漫不經心的翻著課件:
“他江郎才盡了。”
“有你這麼說你親爸的嗎?”
肖黎掃了一眼內部網站上的鏈接,出現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孟江晏,孟江河。
她眯了下眼。